“啪!”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耳膜里。蘇夢被打得一個趔趄,捂著臉,
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貴婦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厭惡,她上下打量著蘇夢,
像在看什么骯臟的東西。“他早是我的人,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個個上趕著,
真是臟了我的眼!”全場鴉“雀無聲。如果說蘇夢的闖入是投下了一顆炸彈,
那這位貴婦的話,就是引爆了一顆核彈。信息量太大,太驚悚,所有人的大腦都當(dāng)機了。
我看著陳澤,他站在那里,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像一個被抽走了所有電線的木偶,
一動不動。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溫柔,只剩下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極致的恐懼。我的心,
從滾燙的沸點,瞬間墜入冰窟。甜蜜、期待、幸福感,
全都在這一刻化為荒誕的泡影和尖銳的屈辱。我像個傻瓜,一個徹頭徹尾的,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傻瓜。周圍的竊竊私語聲開始響起,像潮水一樣涌向我。
“那個就是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吧?叫林溪,藝術(shù)系的。”“真可憐,被騙得團團轉(zhuǎn)。
”“什么可憐,一個巴掌拍不響,說不定就是看上陳澤的錢了。
”我感覺自己的血液一點點變冷,四肢僵硬。就在我快要被這巨大的羞辱和荒誕感吞沒時,
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麻木地掏出來,屏幕上是一條匿名短信。沒有號碼,
只有一個簡短的指令。“查他爸媽。”這五個字,像一道刺眼的閃電,劈開了我混沌的腦海。
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越過人群,投向不遠(yuǎn)處的主位。陳澤的父母,
陳氏集團的掌舵人陳總夫婦,正端坐在那里。從始至終,他們臉上都沒有流露出太多的驚訝。
面對如此驚天動地的丑聞,他們只是平靜地看著,像在欣賞一出與自己無關(guān)的鬧劇。
可當(dāng)我與陳總對視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易察察的慌亂與陰鷙。
那一瞬間,一個瘋狂的念頭在我心中升起。這場修羅場,或許并不是結(jié)束,
而僅僅是一個開始。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喉嚨里翻涌的惡心感和心口的劇痛。我沒有哭,
也沒有鬧。我只是默默地轉(zhuǎn)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讓我淪為全城笑柄的宴會廳。
走出大門,冰冷的夜風(fēng)吹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我面無表情地解鎖手機,
找到那個置頂?shù)模兄H密備注的聯(lián)系人。刪除。打開相冊,
把幾百張記錄著我們甜蜜過往的照片,一張一張,全部選中。刪除。打開抽屜,
把他送我的所有禮物,那些曾經(jīng)讓我視若珍寶的東西,一件一件,全部打包,
扔進(jìn)了樓下的垃圾桶。我沒有回頭看一眼。回到空無一人的宿舍,我坐在冰冷的書桌前,
大腦前所未有地清醒。我不是受害者。我不要做那個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可憐的受害者。
那條短信,是求救信號,還是一個陷阱?無論是哪一種,我都決定,要親手把真相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