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周年紀(jì)念日那天,夏晚星看著餐桌上那碗熟悉的草莓慕斯,忽然沒來由地一陣反胃。她捂住嘴沖進(jìn)洗手間,對著馬桶干嘔了半天,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酸澀感在喉嚨里翻涌。
傅景深緊隨其后,緊張地輕撫她的后背,眉頭擰成了疙瘩:“怎么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夏晚星搖搖頭,接過他遞來的溫水漱了口,臉色還有些蒼白:“不知道,就是突然覺得有點惡心。”
傅景深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二話不說拿起外套:“去醫(yī)院看看。”
檢查結(jié)果出來時,夏晚星盯著那張B超單,手指微微發(fā)顫。單子上清晰地寫著“早孕6周”,旁邊還附著一個小小的孕囊圖像,像顆剛冒頭的草莓籽。
“我……我懷孕了?”她抬頭看向傅景深,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
傅景深比她更甚,拿著B超單的手都在抖,反復(fù)確認(rèn)了好幾遍,才猛地抬頭看向醫(yī)生,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醫(yī)生,您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懷孕了?”
醫(yī)生被他這副樣子逗笑了,點點頭:“是的,傅先生,恭喜您。孕早期要多注意休息,飲食清淡些,記得定期產(chǎn)檢。”
走出診室,傅景深還像踩在棉花上,腳步都有些飄。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夏晚星的腰,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反復(fù)念叨:“慢點走,小心臺階……不行,我還是抱你吧?”
“別鬧了,才六周呢。”夏晚星被他緊張的樣子逗笑,心里卻甜得像揣了罐草莓醬,“我自己能走。”
可傅景深哪里肯依,半扶半抱地把她護(hù)送上車,連安全帶都替她系得格外輕柔,生怕勒到她。
回到家,傅景深立刻給家里的阿姨打了電話,語氣嚴(yán)肅得像在開董事會:“張姨,從明天起,菜單全換清淡的,別放蔥姜蒜,多準(zhǔn)備點新鮮蔬果,尤其是草莓,要最新鮮的那種……對了,所有生冷的都不能給少夫人碰,餐具記得每天消毒……”
夏晚星靠在沙發(fā)上聽著,忍不住笑出聲。這個平時在商場上雷厲風(fēng)行的男人,此刻卻像個剛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緊張又雀躍。
她的孕期反應(yīng)比別人來得更猛烈些。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吐得天昏地暗,聞不得一點油煙味,連以前最愛的草莓甜品,都覺得甜得發(fā)膩。
傅景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yīng)酬,每天準(zhǔn)時回家陪她。晚上她吐得厲害,他就守在旁邊遞水、擦嘴,替她按摩酸脹的腰,輕聲哼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哄她入睡。
有一次,夏晚星半夜吐完,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心疼地說:“你去客房睡吧,我自己能行。”
傅景深卻把她攬進(jìn)懷里,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聲音沙啞卻堅定:“不,我陪著你。”
為了讓她能多吃點東西,傅景深甚至跟著食譜學(xué)做孕婦餐。第一次煮的蔬菜粥糊了鍋底,第二次蒸的雞蛋羹像塊豆腐腦,第三次總算勉強能入口,卻被夏晚星吃得干干凈凈。
“好吃嗎?”他緊張地看著她,像等待評分的學(xué)生。
“嗯,好吃。”夏晚星笑著點頭,眼眶卻有些發(fā)熱。其實粥的味道很普通,可里面藏著的心意,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動人。
孕中期時,孕吐反應(yīng)漸漸消失,夏晚星的胃口好了起來,對草莓的熱愛也卷土重來。傅景深特意在陽臺開辟了一小塊地方,種上了草莓苗,說要讓她吃最新鮮的。
每天早上,他都會先去陽臺看看草莓長勢,回來就跟她匯報:“今天又冒出兩顆小花苞了”“有顆草莓開始泛紅了”“等熟了第一個摘給你吃”。
夏晚星聽著他絮絮叨叨的樣子,摸著漸漸隆起的小腹,感受著里面小生命的胎動,心里像被陽光曬過一樣暖。
有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忽然感覺肚子輕輕動了一下,像小魚在游泳。她驚喜地抓住傅景深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你看,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