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算法……軌跡……”他重復著關鍵詞,眼中金黑色的道源符文緩緩流轉,推演著無數可能性。
“強行突破,代價高昂。內部滲透,難度極大。”他沉吟道,“或許,可以換一種思路。”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星圖上的星軌界域,仿佛要穿透那層金色的光芒,看到其運轉的核心邏輯。
“既然它依賴‘軌跡’,那我們就為它……送上一段無法計算的‘變量’。”陸離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近乎虛無的弧度。
“林默,暫停對星軌界域的深度滲透。啟動‘混沌變量’項目。”
“混沌變量?”林默疑惑。
“從‘孢殖星’封印庫,提取‘混沌菌母’的原始意識碎片,不進行任何定向培育。以虛無本源包裹,投入歸墟海與星軌界域交界處的虛空亂流中。”陸離下達了令人費解的命令。
“道主,未經培育的混沌菌母意識碎片,極度危險且不可控,投入歸墟海那等混亂之地,恐怕……”林默感到不解。
“要的,就是不可控。”陸離打斷了他,“歸墟海的湮滅氣息,是催化其瘋狂與混亂的最佳溫床。當這個充滿了無序與毀滅因子的‘變量’,被歸墟海的亂流‘偶然’地拋向秩序井然的星軌界域時……你猜,那完美的算法,該如何計算這團純粹的‘混沌’?”
“它會試圖解析、定義、清除這個錯誤。”林默似乎明白了什么。
“而在這個過程中,”陸離接話,語氣淡漠如冰,“就是其防御體系出現波動,其核心算法露出破綻的最佳時機。我們不需要親自出手,只需要……提供一個引子,然后,靜觀其變。讓秩序與混沌,先去碰撞吧。”
林默心中凜然。道主的手段,越發超然,也越發令人敬畏。他不再局限于親自布局,而是開始引導不同界域、不同法則之間的自然沖突,從中漁利。
“屬下明白了!立刻執行‘混沌變量’投放!”
陸離微微頷首,目光再次掃過星圖上那些代表著一個個浩瀚世界的坐標。
“多元宇宙,果然精彩。”他低聲自語,聲音在空曠的道祖宮內回蕩,帶著一種俯瞰眾生的漠然,“一個個堅固的堡壘,看似無懈可擊。但只要找到那塊微微松動的磚,或者……輕輕推一下它旁邊的另一座堡壘。”
“毀滅,往往始于一次微不足道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