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他引起任何注意!
“孤明白了!”李承乾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聲音恢復了沉穩,甚至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冷靜。
“是孤考慮不周。逸塵,你放心,孤知輕重。在你所言時機成熟之前,你依舊是東宮一個普通的伴讀,無人會注意到你。你的功勞,孤都記在心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語氣斬釘截鐵。
李逸塵看到李承乾眼中神色的變化,心中稍稍安定。
很好,他意識到了。
只有讓李承乾覺得他是他獨一無二、不可或缺且必須隱藏的底牌,才能真正安全,才能繼續推動計劃。
“殿下圣明。”
李逸塵再次躬身,然后順勢將話題拉回正軌。
“當下首要之事,乃是利用此法,盡快組織可靠人手,大量生產此等精鹽。”
“這個容易!”李承乾此刻信心倍增,仿佛已經看到白花花的鹽如同雪花般堆積成山。
“東宮名下有幾處皇莊,位置僻靜,莊頭皆是可靠的家生奴。孤可調派心腹侍衛看守,另辟場地,招募絕對忠心的工匠,秘密進行此事!原料……嗯,關中有的是鹽堿地、咸水井,取材不難!”
他越說越興奮,感覺自己終于能實實在在地做一件事,一件能帶來巨大收益的事。
然而,這股興奮勁頭還沒持續多久,他臉上忽然掠過一絲遲疑和尷尬,聲音也低了幾分。
“只是……逸塵,孤畢竟是儲君,行這……這商賈工匠之事,親自組織生產、販賣精鹽,是否……是否有些不合身份?”
“若被御史知曉,參孤一個‘與民爭利’、‘不務正業’,只怕……”
他畢竟是在儒家倫理綱常教育下長大的太子,士農工商的等級觀念根深蒂固,讓他直接去做“工”和“商”的事情,內心本能地感到抵觸和不安。
李逸塵聞言,非但沒有失望,眼中反而閃過一絲欣慰的光芒。
他果然在成長。
若是以前的那個李承乾,要么根本想不到這一層,只會蠻干,要么想到了卻會因為叛逆而故意去做。
現在他懂得考慮身份、考慮輿論影響,懂得權衡利弊了,這是巨大的進步。
“殿下所言極是”李逸塵的聲音帶著鼓勵。
“這說明殿下已開始用儲君的思維,而不僅僅是商賈的思維來看待此事。”
他微微一頓,引導道:“殿下可還記得,臣前幾日與您剖析的,您身上所擁有的‘潛在信用’?”
李承乾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努力回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