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提示音在陸遠(yuǎn)腦海里炸開,淡藍(lán)色的光幕浮現(xiàn)在眼前:
【區(qū)域級共感網(wǎng)絡(luò)建立——】
【風(fēng)味投送成功率87%】
【當(dāng)前觸發(fā)情緒:懷念(43%)、溫暖(32%)、饑餓(25%)】
凌霜的短刃突然出鞘,銀光劃過半空中試圖靠近的無人機(jī)。
但這次她沒動手,因為那架無人機(jī)正歪歪斜斜往遠(yuǎn)處飛,攝像頭對著地面,像在追蹤什么——它在追那縷若有若無的蔥油香。
“成了?”她轉(zhuǎn)頭看陸遠(yuǎn),月光落在她緊繃的下頜線上。
陸遠(yuǎn)沒說話,他盯著自己的掌心。
那里還殘留著小桃磁帶封皮的溫度,還有剛才放磁帶時,小桃輕聲說的“阿姨說,聞著飯香,疼就輕了”。
街道另一頭傳來喧嘩。
李小刀騎著改裝電驢沖過巷口,后座的密封餐盒被綁得死緊。
他戴的頭盔是從二手市場淘的,面罩上還貼著“餓了么”的舊貼紙——上回陸遠(yuǎn)說“外賣員比殺手有前途”,他就真去買了。
“叮鈴——”
他在巷口的老槐樹下剎住車,按下腰間的播放鍵。
錄音機(jī)里立刻傳出“開飯啦——”的吆喝聲,帶著點(diǎn)方言的尾調(diào)。
他打開后座的餐盒——里面空無一物,可圍觀的人群還是擠了上來,有拄拐杖的大爺,有抱孩子的婦女,甚至還有穿西裝的白領(lǐng)。
“給我一口!
就一口!“大爺?shù)氖种倍叮钢秃校蔽议|女嫁去外地十年了,她媽走前說。。。。。。說再聞聞她熬的小米粥。。。。。。“
婦女把孩子舉過頭頂:“讓囡囡聞聞,她三個月沒吃熱飯了,奶粉罐子都見底了。。。。。。”
李小刀摘下頭盔,露出刀疤猙獰的臉。
以前他殺人時,這張臉能讓目標(biāo)尿褲子,現(xiàn)在卻有個老太太顫巍巍遞來存折:“孩子,這頓飯我請,別斷了香。”
他搖頭,把空餐盒舉高:“這飯不賣錢,賣‘記得’。”
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有人抹了把臉,有人抱緊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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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擠到最前面,舉著個缺了口的瓷碗:“哥哥,我能對著碗唱嗎?
媽媽說,唱《小星星》,飯就會來。“
李小刀喉嚨發(fā)緊。
他想起三個月前,自己倒在巷子里流血,是陸遠(yuǎn)端著一碗熱湯面蹲下來:“吃,吃飽了再想怎么活。”他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把最后一個“虛空紅燒肉”的餐盒放在她家門口——盒蓋上,他用記號筆歪歪扭扭畫了塊油亮亮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