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邊的震撼還未散去,援軍已押著俘虜往營地回撤。
李云東扛著繳獲的SVd狙擊槍走在隊伍中間,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身上那層灰黑色的污垢被汗水浸得發亮,卻沒人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有敬佩,有好奇,還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敬畏。
來到山頂,援軍留下一大半人守住高地,剩下的人繼續押著俘虜前進。
這山頭可是三連戰士付出了慘痛代價才守住的,可不能再把它弄丟了。
回到營地時,三連的幸存者們正坐在醫療帳篷外包扎傷口。
楊排長看見李云東扛著狙擊槍走來,先是一愣,隨即掙扎著站起來,渾濁的眼睛里突然爆發出光亮:“云東!你……你還活著!”
“排長!”李云東快步上前扶住他,聲音有些哽咽,“陣地守住了。”
周圍的傷員們也圍了過來,看著他身上的“戰績”,又聽援軍戰士添油加醋地描述河谷邊的情景,一個個驚得說不出話。
有人伸手戳了戳他胳膊上的污垢,喃喃道:“你小子……這是被炮彈熏的?還是掉爛泥坑里了?”
李云東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尷尬地笑了笑。
直到抽出時間鉆進臨時澡堂,滾燙的熱水澆在身上,他才發現不對勁——手掌一搓,竟搓下一大塊灰黑色的痂,像樹皮似的卷了起來。
他越搓越起勁,熱水順著皮膚流下,沖起一層又一層污垢,澡堂的地面很快積了一圈黑泥。
為防有人發現意外,他用水將這些黑泥沖散,把地下徹底沖洗干凈。
等洗干凈站在鏡子前,李云東愣住了。
鏡子里的人皮膚白皙,連訓練曬出的黝黑都淡去了大半,肌肉線條卻比以前更緊實,像淬過火的精鋼。
他試著握緊拳頭,指節處的青筋微微凸起,竟有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難道是老君給的那碗水……”他摸著胸口的木牌,心跳不由得加快。
回到帳篷,他翻來覆去坐不住,索性悄悄溜出營地。
陽光下,他走到一棵碗口粗的小樹旁,深吸一口氣,一腳踢出,咔嚓一聲,樹干頓時斷為兩截。
他單手抓住一棵鴨蛋粗樹干猛地一扯——“咔嚓”一聲,小樹竟連帶著根部的泥土被硬生生拔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又看到路邊有塊拳頭大的鵝卵石,他蹲下身子,抬手一掌劈下,“啪”的脆響過后,鵝卵石應聲斷成兩半,斷面光滑得像被刀割過。
“乖乖……”李云東咽了口唾沫,試著側耳傾聽,營地外哨兵換崗的腳步聲、遠處溪流的潺潺聲,甚至百米外蟲豸振翅的細微聲響,都清晰得仿佛在耳邊,而且遠處的一草一木他比以前看得更加清楚。
他猛地拔腿狂奔,速度竟比以前快了近一倍,而且跑了兩里地,呼吸依舊平穩。
圣水不僅洗去了他體內的雜質,更把他的體能、感官、視力,力量都硬生生拔高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