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可以通過手機讓家主看到聽到他這邊的畫面后,他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比如現在。
髭切發來語音,聲音中滿是見到新鮮事物的興致勃勃:
“只要拍到了就可以吧?我不重要啦——總之,今日的‘出陣’已經抵達目的地,路上又遇到了那只小貓喔,它的肚子鼓鼓的,好像已經吃飽飯了。”
“還有哦家主,之前說的光禿禿的草坪上今天種了好多花,白色的花很漂亮呢?!?/p>
“今天買冰糖葫蘆的小孩子有點少,沒有那天那么多。”
……
他一口氣發了好幾條語音,直到祝虞這邊的屏幕上,他最先發的圖片完全被頂走才停止。
但祝虞知道這不是他沒話說了,而是他在說話間已經走進了武館,現在大約是去換訓練服了。
這時候就輪到了祝虞的場合。
她嫻熟地挨個把髭切的語音條翻譯過來,然后一條條地回復:“我要看的是‘你’,誰說只要拍到了就行?不許敷衍!”
“小貓肚子鼓,可能也是懷孕了?”
“白色的花?你在說月季嗎?就讓人家好好在那里生長吧別帶回來了,現在家里沒有花瓶來裝花了。”
“說明他賣的糖葫蘆不好吃,酸酸的?!?/p>
……
發完這些話她就關上了手機繼續學習。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祝虞從客廳接完水回來,站在書桌前一邊喝水一邊重新打開手機。
髭切果然給她發了消息,依舊是一張照片加一條語音。
這次倒是規規矩矩地拍了武館內部的場景。木地板,懸掛的沙包,還有遠處肩上搭著毛巾、正對著髭切拿過去的甜點拍照憨笑的張教練。
視角稍微有點歪,像是隨手快速拍的。
語音點開,背景音略顯嘈雜,他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笑意:“把家主要求的東西送過去啦。聽不懂在說什么,但是教練好激動,今天切磋時格外有干勁呢?!?/p>
祝虞問他:“那你今天有沒有干勁呢?”
她沒想著對方能秒回,于是繼續去干自己的事情。
直到看完一整個視頻、停下來休息摸魚時她才重新點開髭切的聊天界面,發現他新發來了一張圖片。
圖片是新拍的,大概是已經下課了,背景是武館更衣室的鐵制衣柜門板。
這一次他終于聽從了她之前的建議,自己的臉占據圖片中心位置,拍得非常清晰。
付喪神淺金色的發絲被汗水浸濕幾縷,乖順地貼在額角和臉頰。鼻尖和額頭都沁著細密汗珠,但那雙茶金色的眼睛卻亮得驚人,笑起來時尖銳虎牙略微顯露一點,像是陽光下蓄勢待發的兇猛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