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要造神，得問我答不答應（第1頁）

系統的警告音尚未完全消散，一道更急促、更具指向性的警報便炸響在陸遠的腦海里：【緊急提示！

檢測到高度相似情緒波頻擴散，來源：城東生物科技園B7棟！】

“B7棟？”陸遠眉毛一擰，這地方他熟，以前送外賣時沒少往那兒跑，號稱是搞什么未來食品研究的，高端得一批。

他立刻調出系統的數據對比界面，一幅復雜的情緒圖譜在他眼前展開。

其中一條紅色的波形，正是他那碗能讓人“回想起媽媽味道”的蛋炒飯所激發的感動情緒。

而另一條藍色的波形，幾乎與紅色波形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臥槽，重合度78%？”陸遠瞳孔驟然一縮，但下一秒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蛋炒飯的情緒圖譜，雖然主旋律是感動，但其中夾雜著每個食客獨有的、細微的個人記憶波動，有的想起了奶奶，有的想起了初戀，波形起伏間充滿了生命的不確定性，那是獨一無二的人生故事。

可這道藍色波形……從頭到尾，只有一個單調的頻率在機械重復，像是復讀機卡帶，精準、冰冷，毫無靈魂。

“誰在搞情緒批發？擱這兒卡BUG呢？”陸遠忍不住吐槽。

他身旁，小桃的虛擬投影已經嚇得臉色發白，數據流都有些不穩定了：“老板……這不是烹飪……這是情緒流水線！他們把‘感動’這種最私人的情感，變成了可以批量生產的工業品！”

與此同時，城東生物科技園B7棟，一間亮到反光的無菌廚房中央，趙無鹽正神情漠然地注視著一排巨大的玻璃培養艙。

艙內，淡綠色的營養液中，無數拇指大小的膠囊正在緩緩成型。

他穿著一身潔白的實驗服，金絲眼鏡后的眼神沒有半點廚師該有的溫度，反而像個精密計算著一切的程序員。

“真正的秩序，不是壓制欲望，而是統一標準?！彼麑χ諢o一人的房間輕聲道，仿佛在宣告一個真理，“既然人類貪戀那虛無縹緲的溫暖和感動，那就由我來制定標準，批量供給?！?/p>

他優雅地抬手，在控制臺上一按。

旁邊隔離室里，數十名面無表情的志愿者像是接收到指令的機器人，整齊劃一地拿起面前的“味覺記憶素膠囊”吞了下去。

幾秒鐘后，他們異口同聲，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語調說道：“我被治愈了?！?/p>

監控屏幕前，一名年輕的助手看得手心冒汗，他猶豫著開口：“趙博士……他們的測試數據完美符合預期，可……可他們眼里沒有光?！?/p>

趙無鹽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譏笑：“光？那種廉價又不穩定的東西，只會帶來混亂。光不重要，服從才重要?！?/p>

園區外圍，市局特別行動隊的凌霜正進行著例行巡邏。

突然，她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悸，那是一種她曾經在處理某些特殊案件時感受過的躁動感，但這次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冰冷、空洞，像是來自一個巨大的情感黑洞。

她立刻調轉車頭，體內的氣隨著這股異常波動微微共鳴，將她引向了B7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