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目光晦暗看了眼周書凝。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是荒唐,他到現在都不太相信,一向溫柔細致的凝兒,居然會如此粗心大意。
“凝兒,我是為了你好!你確定,要說清楚此事?”
周書凝一怔,怔愣半晌。
裴思妍忍不下去,她眼睛通紅地看著裴淮之,哽咽著聲音控訴:“大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不能說的?你如果是為了周姐姐好,就該讓真相大白……”
“祖母與二哥,都被害成什么樣了,周姐姐自從回來,受了不少的委屈。你怎能……怎能就這樣輕拿輕放?”
溧陽郡主連忙附和:“就是,不能這樣欺負書凝。寧國公,書凝對你情深義重,為了救你,吃了這么多年的苦,你怎能這樣欺負她?”
“今天我就豁出去了,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倘若你不說清楚,明日我就入宮,面見圣上,讓他老人家替書凝做主去。”
裴淮之很是頭疼的看著她們三人。
這件事三言兩語一時也說不清楚,他只能扭頭看向容卿:“夫人,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先回慕云院吧。”
容卿猜到,裴淮之一定是知曉實情了。
他這哪是為了保護她,而是為了護住周書凝罷了。
剛剛他還要懲罰自己,說什么收走一半的掌家權,如今輪到周書凝,他就這樣輕拿輕放的包庇過去。
他可真是厚此薄彼。
容卿當然不會退讓半步,“事情都沒說清楚呢,我怎能先走?郡主說的對,無論如何都得給表姑娘一個交代,倘若就這樣稀里糊涂的過去了,指不定旁人如何編排,我們國公府欺負表姑娘呢。”
“當然,身為國公夫人,我也擔不起毒害長輩的忤逆之事……”
“國公爺在處理公務上,向來剛正不阿,公私分明。如今處理起內宅家務,怎么就如此糊涂呢?”
“家宅若是不寧,恐怕也會影響你在朝堂中的名聲,若是有風聲傳到圣上耳朵里,他還能一如既往地信任你,將一些重要的政務,交給你處理嗎?”
她盡管是壓著脾氣,言語之間還是免不了裹挾著鋒利。
裴淮之握著拳頭,皺眉看著容卿。
她以前事事以他為先,現在事事寸步不讓,還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她真是變了!
溧陽郡主沒想到容卿不領裴淮之的情,居然還主張要查明真相?
她勾唇,暗罵了一句蠢貨。
這容卿看著也不聰明啊,她難道看不出來,裴淮之是在保護她?
如今,她自己拆臺,不要裴淮之的保護。
呵,可真是夠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