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上。
云昭果然發起了熱。
她迷迷糊糊中睡得不太安穩,雙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像是被晚霞暈染過一般,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張開時,能聽到她喉嚨里發出的微弱喘息聲。
她似乎很難受。
謝途緊抿著唇線,給她量完體溫,二話不說下車,搶了江牧車上的車載冰箱。
冰箱里有冰袋。
他守在床邊,采用物理降溫,用冰袋敷在她的額頭上。
車內的眾人很安靜,大家并沒有因擊殺掉五星守門人、而露出喜悅之情,反而都在擔心云昭的情況。
精神過載導致的虛弱,沒有得到充足的休息,現在又發起了高燒。
謝途眉頭緊縮,擰干毛巾輕輕擦拭著她臉上和脖子的汗水,一遍又一遍的,試圖為她降溫。
車內沒有退燒藥。
沿途的哨崗站也沒有。
哨兵們因體魄強健,很少受到天氣變化的影響而生病,因此藥品的儲備并不充足。
謝途望著藥箱里滿是治療外傷的藥物,臉色非常難看。
趕回去還有好幾日。
為什么早沒想到,在藥箱里備點感冒退燒藥?
隊員們根本不敢觸霉頭。
他們也擔心云昭的身體情況,將車子開得更穩更快。
兩輛裝甲車一路疾馳。
后半段的路程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基地。
群山深處的曙光基地。
大雪如鵝毛般紛紛揚揚地飄落,將整個基地都籠罩在一片銀白之中。
兩輛裝甲越野車碾過山路上的積雪,走特殊任務通道進入內城區。
零隊的車子停在了內城區的醫院門口。
謝途抱著人大步入內。
趕路的這幾日,云昭中途其實迷迷糊糊的醒過好幾次,有時是被叫起來喂飯喂水,有時是想下車解決生理需求。
外面很冷,她的軍大衣又派上了用場。
她感覺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喉嚨又干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