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電量充到一半,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點。
鄔漾在回去的路上,小小年紀,小小的腦瓜子,卻裝滿了大大的心事。
回去之后要和大哥打電話,萬一頭又疼得受不了,暈過去怎么辦?
那晚上就不能打游戲了。
要是頭疼尚可忍耐,晚上是拒絕易哥還是拒絕網(wǎng)友呢?
兩邊都很難拒絕,要是昨天,鄔漾毫不留情就拋棄網(wǎng)友們了。
但是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是他和網(wǎng)友們一同勝利的日子,不播好像又不太好。
不是鄔漾不想告訴易然他就是撒子,只是單純的覺得,現(xiàn)在的他還不配談什么夢想,電競,職業(yè)。
他現(xiàn)在只是一位籍籍無名的新人主播,沒有實力,沒有成績,沒有天賦,太一般了。
在做出成績之前,他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走一步算一步吧,一點一點來,今晚只能狠心鴿了易然了。
然后他又感嘆,他對網(wǎng)友們是真愛啊。
回到家洗漱完,鄔漾做好心理準備,撥通了通話記錄最上面的那個號碼。
“嘟——嘟——”
每一聲都像敲在鄔漾的心上,震得他的心臟跳的那么重,那么用力。
“喂,小漾?”
沉穩(wěn)而溫潤的男聲,帶著令人心安的溫柔。
鄔漾做好了準備,但顯然準備做少了,對面出口的一瞬間,他的鼻頭就酸了。
酸酸澀澀,一股腦沖上大腦皮層,帶來的刺激讓他倏地紅了眼眶,連唇都止不住顫抖。
“大哥……”鄔漾已經(jīng)控制不住什么,出口的聲音是清晰可辨的難過和委屈。
鄔驍一聽就急了:“小漾?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你和大哥說。”
身體比大腦更先做出反應(yīng),鄔驍再這么一問,鄔漾本就通紅的眼眶像是開了閥門的堤壩,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還強忍著不發(fā)出嗚咽的哭聲。
“漾寶你別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二哥呢?鄔缺那臭小子沒給你做主嗎?就知道那臭小子不靠譜。”鄔家大哥實名雙標。
他家小弟的聲音聽著著實讓人揪心,像是委屈到了極致,卻又懂事地克制著自己不讓人擔(dān)心。
他現(xiàn)在看不見也摸不著,根本不知道什么情況,只得更加溫聲細語喚著弟弟的小名。
鄔漾哭的時候還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突然掉這么多眼淚,直到那聲“漾寶”出來。
一陣尖銳的頭疼自太陽穴處炸開,以讓人反應(yīng)不過來的速度漫到整個大腦。
頭痛欲裂,像是無數(shù)根針同時扎進腦袋,讓他的眼前瞬間一黑。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