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臉上露出絕望的掙扎:“不,清薇……你聽奶奶解釋……”
沈清薇只是靜靜地將手從顧老夫人的掌心抽出。
她仍然沒有別的情緒起伏,繼續平淡地描述著事實:“當初您也許是無意中知道了我就是w,可能是因為顧老爺子生前就喜愛收集畫作的原因,所以您對我也頗有好感,覺得我的基因和家世,都很匹配顧家。”
“而我當時沒有立即答應顧家,您是怕我猶豫不肯嫁,所以就親自出馬用利益聯系了姜碗,一起設計了那個比賽并用作弊手段逼我輸的退出畫壇。”
“奶奶,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奶奶。”
“您不太光明的手段毀掉了心目中對顧家唯一的一點美好。”
“您知道嗎?整個顧家我只當您是家人。”
“可您也從來并不是真的喜歡我,您只是想讓我做顧家的兒媳,覺得我是合格的,覺得我是您當初親手挑的人。”
“所以無論顧淮序多么荒唐,無論他出軌多少次,無論他怎么踐踏我這個做妻子的尊嚴,無論他心里是否有我這個妻子!”
“哪怕他帶著小三登堂入室地羞辱我,在我和孟臻臻之間永遠只會選擇棄我于不顧——”
“哪怕他和您一樣,用溫柔和包容的假象將我設計得差點連骨頭渣都不剩——”
“甚至差點和江雨蓮一起害死我腹中的兩個孩子,您都希望我能一直隱忍,去做一個真正令你滿意的顧家少夫人。”
“因為您從來都沒有真正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考慮過一次!”
“您只想用您那丁點兒對我抱有目的的友善將我徹底困死在顧家這座牢籠里!”
“您早就斬斷了我的后路,料定我不會再去畫畫,沈家也與我幾乎割席,所以您覺得我根本不可能會真的離開顧家。”
“也是,是我太貪得無厭了。以為可以在你們身上得到真情。”
“所以我為自己的愚蠢和認人不清,也受到懲罰。”
“顧老夫人,我既然已經認清了事實。從此以后,顧家再也沒有一個人值得我再繼續忍耐,等待。”
“顧家的東西,我更是從不稀罕。”
“您困不住我了。”
“我和顧淮序這個婚,離定了。”
說完沈清薇就朝顧老夫人深深點了一下頭。
而后便轉身決絕地朝外大步走去。
顧老夫人急火攻心之下又被沈清薇這番話刺得傷心欲絕,她想要解釋一切,然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只能無助地伸長手,喉間‘呼嚕呼嚕’的一直發出膿痰排不出來的急促聲。
“清……薇……”
沈清薇沒有再留下一句話,甚至連‘以后我再也不會來看您’都懶得再說,絕然地徹底消失在了顧老夫人的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