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壁石室內,墨靈緊張地等待著。當她看到李賢陽安然返回,還帶著一個渾身是血、但氣質不凡的陌生劍修時,小臉上先是松了口氣,隨即又露出些許怯生生的好奇。
“墨靈,這位是蘇凌蘇道友,暫時與我們一同在此避禍。”李賢陽簡單介紹了一句。
蘇凌雖然傷勢不輕,但依舊保持著風度,對墨靈溫和地笑了笑,拱手道:“蘇某打擾姑娘了。”
墨靈見他態度友善,稍稍放松,連忙回禮,小聲說了句“不打擾”,便又縮到角落,繼續擺弄她的那些材料工具,只是耳朵悄悄豎著,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李賢陽將蘇凌安置在石室另一側,給了他一些清水和干糧。蘇凌道謝后,便立刻盤膝坐下,服下丹藥,開始全力運功療傷。
李賢陽則走到自己平日打坐的地方,清點著此次的收獲,并將那對烏黑短刺拿出來仔細端詳。這對短刺材質特殊,蘊含一股陰寒之力,是上品法器,價值不菲。不過他習慣用飛刀,這對短刺暫時用不上,或許可以留給墨靈研究,或者日后換取所需資源。
接下來的幾天,石室內呈現出一種奇特的氛圍。
蘇凌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療傷,他劍心通明,恢復速度頗快,身上的傷口開始結痂,氣息也漸漸平穩下來。
墨靈則沉浸在煉器世界中,有了新的材料(從暗影門修士身上獲得),她開始嘗試構思李賢陽之前提到的“子母飛刀”和“破甲飛刀”,小臉上時而蹙眉,時而恍然,完全沉浸其中。
李賢陽則一如既往地修煉《九轉雷元訣》,凝練靈力飛刀,溫養實體飛刀。他的修為在資源充足和刻苦修煉下,穩步向著煉氣二層逼近。偶爾,他也會觀察蘇凌運功時身上流轉的那股純粹劍意,與自己飛刀中蘊含的“必中”意念相互印證,隱隱有所觸動。
數日后,蘇凌傷勢好了大半,已能自如活動。他結束打坐,看到李賢陽正在凝練一道紫色的靈力飛刀,那飛刀雖虛幻,卻帶著一股凌厲無匹、仿佛能洞穿一切的氣息,不由贊道:“李道友這飛刀之術,當真神乎其技,竟能以靈力凝聚至此等地步,且蘊含如此純粹的破滅之意。”
李賢陽散去靈力飛刀,看向蘇凌:“蘇道友過譽了。不過是些旁門左道,比不得道友劍心通明,堂皇正大。”
蘇凌卻搖了搖頭,正色道:“李道友此言差矣。大道三千,皆可成道。道友這飛刀,快、準、狠,更蘊含一種……近乎規則的意念。蘇某觀之,感覺與我所追求的‘一劍破萬法’的劍道,有異曲同工之妙。絕非旁門左道可比。”
他頓了頓,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我之劍道,在于凝聚一點,以絕對的力量與鋒芒,斬斷一切阻礙。而道友之飛刀,似乎更側重于‘必中’,在于無視阻礙,直指目標本質。路徑不同,終點或許相通。”
李賢陽聞言,心中微動。蘇凌不愧是劍道天才,眼光毒辣,一語道破了他飛刀之道的核心追求之一——“必中”。這確實與那種“任你千般變化,我自一劍斬之”的劍道理念,在某種高度上是相通的。
“蘇道友見解獨到。”李賢陽難得地露出了認同的神色,“‘必中’確是我所求。不過前路漫漫,如今也只是摸到一絲皮毛罷了。”
“哈哈,道友過謙了。”蘇凌爽朗一笑,牽動了傷口,不由咧了咧嘴,但眼神卻更加明亮,“能與道友相識,論道于此,實乃蘇某之幸。他日若有所成,你我把酒言歡,再論高低!”
看著蘇凌豪邁坦蕩的樣子,李賢陽冰冷的心湖也仿佛被投下了一顆石子,泛起些許波瀾。這種純粹的、基于相互認可的情誼,在殘酷的修真界,確實難得。
“會有機會的。”李賢陽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時常交流修煉心得。蘇凌毫不藏私,將一些劍道修煉的基礎法門、靈力運轉的技巧,甚至對“意”的感悟,與李賢陽分享。李賢陽雖不修劍,但觸類旁通,對自身飛刀的掌控和“神”的領悟,也有了新的方向。
作為回報,李賢陽也將自己運用神識的一些技巧,以及在黑山域生存的經驗,告知蘇凌。蘇凌出身沒落修真家族,雖天賦不錯,但在底層摸爬滾打的經驗遠不如李賢陽,這些經驗對他而言同樣寶貴。
墨靈在一旁聽著,雖然很多高深的東西她聽不懂,但那些基礎的靈力操控、材料辨識、甚至一些簡單的符文原理,卻讓她受益匪淺,煉器時似乎也多了幾分靈感。
這一日,蘇凌的傷勢已基本痊愈,修為甚至因禍得福,隱隱有突破至煉氣四層的跡象。他站在石室中央,手持那柄普通的長劍,緩緩舞動。沒有動用靈力,只是單純的劍招,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韻律,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李賢陽在一旁觀看,神識敏銳地捕捉到,蘇凌的劍招之中,蘊含著一絲微弱的“勢”。這并非刻意為之,而是他劍心純粹,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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