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陽平靜的目光,讓趙千羽微微有些意外。尋常煉氣二層的散修,在他的靈壓和氣勢下,早已戰戰兢兢,惶恐不安,而眼前這人,卻如同深潭,不見波瀾。
這讓他心中那絲因對方“平庸”而起的輕蔑,稍稍收斂,轉而升起一絲被冒犯的不悅。
“指教?”趙千羽嗤笑一聲,下巴微抬,用眼角余光打量著李賢陽,“看你面生的很,第一次來青陽坊市?”
“是又如何?”李賢陽語氣依舊平淡。
“坊市有坊市的規矩。”趙千羽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青陽宗服飾,姿態傲慢,“我青陽宗維持此地秩序,耗費資源。你既入此地,便需守規矩。”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李賢陽腰間的刀囊,又落在墨靈身上,帶著一絲審視:“你這刀囊,樣式倒是奇特。還有這位姑娘……似乎并非人族?按規矩,攜帶不明身份的異族入坊市,需接受盤查,驗明正身,以防奸細混入。”
他身后的幾名青陽宗弟子也紛紛上前一步,隱隱形成合圍之勢,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容。他們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
墨靈被趙千羽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往李賢陽身后縮了縮,小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角。
堂內眾人聞言,大多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什么盤查異族,不過是借口罷了。這趙千羽定是看上了那少年的刀囊(或許覺得是件寶貝)或者他身邊那位清秀的少女,故意找茬。
有人暗自搖頭,為李賢陽感到不幸,惹上了這位青陽宗的小霸王;也有人冷眼旁觀,事不關己。
李賢陽心中冷笑。盤查?驗明正身?尋寶鼠一族雖罕見,但并非什么邪惡異族,坊市中妖族往來也并不少見,這規矩分明是對方信口胡謅。
他知道,今日之事難以善了。對方目的明確,就是沖著找麻煩來的。退縮和示弱,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他輕輕拍了拍墨靈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他迎著趙千羽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道友所說的規矩,在下入城時并未聽聞。若真有此規,為何城門口無人查驗?莫非這規矩,是道友臨時為在下所立?”
此言一出,滿堂皆靜!
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李賢陽。這小子……竟然敢直接頂撞趙千羽?還暗指他假公濟私?
他難道不知道趙千羽的身份和實力嗎?一個煉氣二層,哪來的底氣?
趙千羽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驟然變得陰冷。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散修,不僅不怕他,還敢出言譏諷!
“放肆!”趙千羽身后一名煉氣四層的弟子厲聲喝道,“竟敢對趙師兄無禮!我看你就是心懷叵測!”
另一名弟子也陰陽怪氣地道:“趙師兄例行盤查,是為坊市安全著想!你如此推三阻四,莫非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還是說,你這刀囊里藏了什么違禁之物?”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試圖將罪名坐實。
趙千羽抬手,止住了手下的話。他盯著李賢陽,眼神如同毒蛇:“牙尖嘴利。本公子沒時間與你廢話。現在,交出刀囊,讓這位姑娘隨我回去接受查驗。否則……”
他周身靈力微微鼓蕩,煉氣五層巔峰的威壓不再收斂,如同潮水般向李賢陽涌去!同時,他右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一股凌厲的劍意隱隱鎖定李賢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