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觀眾席中,各種低聲議論嗡嗡作響,顯然被這顛覆傳統的冷酷邏輯所震撼,情緒復雜。就在這時——
“胡說八道!強詞奪理!”一個激動的聲音猛地從觀眾席后排炸響!
眾人愕然,只見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學生模樣的年輕人猛地站起身,因激動而漲紅,手里還緊緊攥著一本《大秦帝國》的小說。
他指著臺上的趙政,聲音帶著顫音,卻異常尖銳:
“暴政就是暴政!再怎么用‘必要’、‘存亡’來粉飾,也是文明史上的污點!焚書坑儒,就是思想專制,就是文化浩劫!你說坑的是騙子?那淳于越博士呢?那些只是議論政事的儒生呢?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存亡之擇’?這就是你視人命如草芥的借口嗎?!你和歷史上那個暴君嬴政有什么區別?!”
【臥槽!現場撕起來了!】
【勇士啊!這哥們誰啊?】
【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啊…心疼那些儒生。】
【直播事故升級了!快!鏡頭給特寫!】
現場安保人員立刻緊張起來,試圖上前控制局面。主持人季老爺子也皺起了眉頭,準備出言安撫。
然而,就在一片騷動即將升級之際——
“呵。”
一聲冰冷到極致的嗤笑,驟然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是趙政。
他周身那股本就冷冽的氣場,瞬間變寒冰,讓整個觀瀾堂的溫度驟降!
趙政沒有憤怒,沒有辯解,只有一種近乎漠然的、俯瞰螻蟻般的審視。
“你讀過幾卷秦簡?見過幾片殘詔?也配在此…妄議生死?”
年輕人被他看得渾身一僵,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攥住。
“憑此…話本演義,便自以為知曉了當年乾坤?便可…審判朕之得失?”
他又一次下意識用了“朕”字,但此刻無人再計較這個,所有人都被他話語中那恐怖的、跨越千年的自信和壓迫感所震懾!
“性命?”他微微偏頭,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可笑的問題,“一將功成,尚且枯骨萬千。況乎…開天辟地,重塑山河?”
他的目光驟然銳利掃過全場:“朕所欲者,非千秋罵名,乃萬世基業。所需者,非婦人之仁,乃…鐵血之心。擋此路者,莫說幾個儒生,便是…”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卻帶著更恐怖的重量:“…便是至親骨肉,朕…亦能舍。”
最后四字,輕飄飄的,卻重逾千鈞,砸得整個觀瀾堂死寂無聲!那是一種超越了善惡的、屬于真正帝王的極致冷酷與決絕!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竄上來!
那個年輕人臉色慘白如紙,說不出一個字。他手中的小說,“啪”一聲掉在地上。
【我艸艸艸!至親骨肉亦能舍?!】
【這已經不是冷酷了…這是恐怖!】
【但為什么…我覺得他說的好特么真實…】
【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態嗎?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