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峰小院,靜室之內。
林鴻面前擺放著幾個玉碗,里面盛放著調配好的藥液。清心草被碾磨成墨綠色的草汁,散發著清涼安神的氣息;明目花汁液則如同流動的琥珀,帶著奇異的光澤;此外,他還加入了幾滴之前剩下的聚氣丹液化開的靈液,作為調和與能量補充。
按照《九轉輪回訣注·殘》中記載的秘法,他需要將這些藥液以特定比例混合,再輔以《九轉輪回訣》獨有的靈力運轉法門和神識沖擊,刺激雙目竅穴,方能初步開啟【輪回靈目】。
這個過程伴有風險,若神識掌控不足或靈力運轉出錯,輕則雙目暫時失明,重則損傷視神經,甚至反噬神魂。
林鴻屏息凝神,將狀態調整至最佳。他先服下少許清心草藥液,一股清涼之意直沖識海,讓他的心神變得無比寧靜空明。隨后,他小心翼翼地將明目花汁液與靈液混合,用指尖蘸取,輕輕涂抹在自己的眼皮之上。
藥液觸及皮膚,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和冰涼感。他不敢怠慢,立刻運轉《九轉輪回訣》第二轉“凝神”法門,強大的神識凝聚成兩道細若游絲的“神念絲”,精準地引導著體內精純的靈力,沿著一條奇特的經脈路線,緩緩匯向雙目周圍的竅穴。
同時,他回憶著《輪回注》中記載的,那蘊含著輪回道韻的古老觀想圖——一片混沌之中,有無盡星辰生滅,一道目光看破虛妄,貫穿過去未來。
“嗡——”
當靈力與神識同時沖擊到某個臨界點時,林鴻只覺得雙眼一陣劇痛!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同時刺入眼球,眼前瞬間被一片熾烈的白光充斥,什么也看不見了!
他悶哼一聲,咬緊牙關,緊守靈臺一點清明,毫不間斷地持續運轉法門,引導藥力與靈力融合,沖刷、滋養著疼痛的來源。
不知過了多久,那劇烈的刺痛感逐漸減弱,轉化為一種酸脹和灼熱。眼前的熾白光芒也開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旋轉的黑暗,黑暗中有點點星芒開始亮起,如同宇宙初開。
他“看”到自己雙眼內部的細微結構在靈力和藥力的作用下,發生著某種玄妙的變化,一些原本閉塞的微小竅穴被強行沖開,與識海的聯系變得更加緊密。
終于,當最后一絲藥力被吸收,靈力也平穩下來時,那旋轉的黑暗和星芒驟然收斂!
林鴻猛地睜開雙眼!
一道難以察覺的、淡金色的微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逝。
世界,在他眼中已然不同!
靜室還是那個靜室,但一切都變得更加“清晰”。這種清晰并非視力的提升,而是一種本質上的洞察。他能“看”到空氣中靈氣如同彩色的涓流,以不同的屬性和速度緩緩飄蕩;他能“看”到身下蒲團蘊含的微弱土系靈光;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皮膚下,靈力在經脈中奔流不息的軌跡,那經過淬煉的靈力,呈現出一種純凈而內斂的淡金色光澤。
他看向墻壁,目光似乎能穿透淺淺的一層,看到墻壁內部材質的紋理和微小的靈氣節點。他看向窗外,能隱約看到遠處其他山峰籠罩的陣法光暈和其中流動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