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像熔化的金箔,潑灑在狗熊嶺的林間,樹葉篩下細碎的光斑,落在熊洞外的空地上。
熊大抹了把額頭的汗珠,將最后一塊補丁用藤蔓牢牢捆在皮卡車的擋板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身旁的熊二早已累得直哼哼,圓滾滾的肚皮貼著地面,爪子還攥著半截擰歪的扳手——剛才為了固定松動的車輪,他差點把自己的胳膊擰成麻花。
回想半個時辰前,他倆扛著昏迷的吉吉和毛毛,連同那輛摔得東倒西歪的皮卡車,費勁地挪回熊洞。
吉吉的王冠歪在腦勺,毛毛的尾巴還掛著幾根雜草,熊大細心地用樹葉給他們擦了擦臉,又鋪了柔軟的干草當床鋪,確認兩只猴子呼吸平穩后,才拉著熊二來到洞外修車子。
這輛皮卡車可真是慘不忍睹:車頭撞得凹進去一塊,擋風玻璃裂成了蜘蛛網,輪胎癟了兩個,就連車斗的木板都斷了兩根。
熊大蹲在車頭前,皺著眉頭打量許久,從樹洞里翻出一堆“寶貝工具”——生銹的鐵錘、纏著膠布的鉗子、幾根磨尖的木楔,還有上次從光頭強那里“借”來的螺絲刀。
“熊二,你按住車輪,我來敲鉚釘!”
熊大舉起鉚釘,“咚、咚、咚”的聲音在林間回蕩,震得枝頭的露珠簌簌往下掉。
熊二胖乎乎的爪子緊緊按住車輪,臉憋得通紅,嘴里還念念有詞:“穩住穩住,可別再掉了喲!”
補輪胎時,熊二找來一塊厚厚的橡膠皮,熊大則用燒紅的木柴把橡膠烤軟,小心翼翼地貼在破口處,再用藤蔓一圈圈纏緊。
擋風玻璃沒法修,熊大索性把碎玻璃拆下來,換了一塊透明的塑料板,用釘子固定好。
車斗的斷木板,他們找了根結實的樹干,用斧頭劈成合適的長度,再用藤條綁在車斗上,雖然歪歪扭扭,卻也牢固。
修到一半,熊二還差點把鉗子掉進草叢里,多虧熊大眼疾手快接住了。
太陽漸漸爬到頭頂,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滾燙的光。
熊大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熊二的額頭上掛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濕痕。
當最后一根藤條綁好,熊大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著眼前的車子,長長舒了口氣。
這輛皮卡車雖然依舊看起來破破爛爛——車身布滿補丁,塑料板做的擋風玻璃歪歪扭扭,車輪還有點晃悠,但至少能正常行駛了。
熊二湊過來,用爪子戳了戳車斗,嘿嘿笑道:“熊大,咱們真厲害!這樣就能更好地保護森林了”
熊大擦了擦汗,望著頭頂刺眼的陽光,嘴角也揚起笑容:“是啊,修好就好。走,咱們去看看吉吉和毛毛醒了沒,正好中午了,一起吃點野果墊墊肚子!”
說做就做。
熊大扒著熊洞門口喊了兩聲,聲音裹著正午的暖意飄進洞內:“吉吉,毛毛,醒醒咯!午飯備好啦!”
熊二則直接踮著腳尖湊到干草堆前,胖乎乎的爪子輕輕拍了拍吉吉的胳膊——那頂歪掉的王冠還卡在樹杈間,露出吉吉毛茸茸的額頭。
吉吉嚶嚀一聲睜開眼,剛抬手就覺得腦袋昏沉,剛才被皮卡車撞飛的眩暈感還沒完全散去。
他猛地坐起身,爪子一拍地面:“本王的王冠呢?是誰敢驚擾本王的美夢!”
話音剛落,就見毛毛揉著眼睛爬起來,尾巴上的雜草還沒掉,迷迷糊糊地湊過來:“吉吉國王,我……我們不是被車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