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寒淵的戰士代代相傳的不僅是力量,更是“守棋”的宿命。
就在這時,棋坪另一端的混沌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影七的身影緩緩顯現,他的身體已徹底融合了機械與蝕之力量,左臂化作布滿齒輪的巨爪,右臂纏繞著暗紫色觸須,唯有那張臉還保留著人類的輪廓,卻布滿了棋坪紋路般的金色脈絡。
“終于找到你了。”影七的目光鎖定天元位的雙色令牌,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只要拿到這枚‘局心令’,我就能徹底掌控棋坪規則,成為新的系統主宰!”
他猛地撲向棋坪,機械巨爪在虛空劃出殘影,觸須如毒蛇般竄向方休的咽喉。方休腳尖點在冰制棋坪上,玄溟冰煞順著棋坪紋路蔓延,在身前凝結出九道冰墻,每道冰墻上都烙印著不同的武道印記——正是《破軍七殺》與破枷拳意的融合招式。
“鐺鐺鐺!”
巨爪與冰墻碰撞的剎那,棋坪上的冰藍令牌同時亮起,寒淵戰士的冰雕發出無聲的咆哮,殘存的力量順著紋路涌入冰墻。影七的攻擊竟被硬生生擋在三丈之外,機械齒輪上甚至凝結出一層薄冰。
“不可能!”影七驚怒交加,“你的力量怎么可能引動棋坪共鳴?”
方休沒有回答,他忽然明白過來,寒淵與蝕的對抗從不是簡單的正邪之戰,而是對棋坪規則的爭奪。影七想成為主宰,而寒淵的戰士選擇以“守”破局,就像老陳頭守護陷陣營的傳承,冰璃守護北境的安寧。
他縱身躍向天元位,玄溟冰煞與局心令產生強烈共鳴。令牌表面的“方”字亮起,棋坪上的冰藍令牌與暗紫邪印開始劇烈震顫,仿佛要掙脫棋坪的束縛。
“休想!”影七嘶吼著撲來,機械巨爪狠狠砸在棋坪邊緣。整座冰制棋坪劇烈搖晃,無數冰屑飛濺,寒淵戰士的冰雕接二連三地崩碎,暗紫色的蝕紋趁機瘋狂蔓延。
方休的手掌剛觸碰到局心令,識海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無數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有北境軍碑林的建立,有星骸遺跡的實驗日志,甚至有系統最初被創造時的代碼洪流。
其中一段畫面讓他渾身劇震:在一片純白的空間里,幾個模糊的身影正在爭論,其中一個聲音與璃月一模一樣:“必須留下破局的可能,否則我們將重蹈九界的覆轍。”另一個聲音則帶著系統的冰冷機械感:“引入‘蝕’作為變量,以武道真意作為平衡,這是最優解。”
原來系統、蝕、寒淵,從一開始就是人為設計的棋局。
“啊——!”方休發出痛苦的嘶吼,局心令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棋坪上的冰藍令牌與暗紫邪印同時炸開,化作兩道能量洪流,在虛空交織成巨大的太極圖案。影七被洪流卷入,發出凄厲的慘叫,機械與蝕之力量在太極圖中不斷碰撞湮滅。
方休感覺自己的神魂正在與局心令融合,棋坪的規則如同烙印般刻入意識。他能清晰地“看到”無數平行世界的畫面——有的世界中蝕骨教統治了玄穹界,有的世界里寒淵冰封了所有生靈,還有的世界,系統直接抹殺了所有覺醒者。
“這就是……系統的真相?”他喃喃自語,忽然明白璃月為何說他是“第一個掙脫棋盤的棋子”。不是因為力量,而是因為他同時承載了破枷、蝕、寒淵三種力量,成為了打破平衡的“變數”。
就在太極圖即將徹底吞噬影七的剎那,影七突然爆發出最后的力量,機械巨爪撕裂能量洪流,朝著方休的識海狠狠抓來:“一起死吧!我不好過,你也別想成為新的主宰!”
方休瞳孔驟縮,他能感覺到影七的殘魂正順著局心令的鏈接,瘋狂涌入自己的識海,想要同歸于盡。棋坪的規則開始紊亂,無數冰屑與蝕紋在虛空中亂舞,仿佛整個棋局都要崩塌。
他忽然想起老陳頭教他的第一課:“真正的武道,不是打破,而是包容。”
方休不再抵抗影七的入侵,反而運轉玄溟冰煞,將破枷真意、蝕之力量、寒淵氣息在識海中央強行融合。三種力量如同沸騰的巖漿,在劇烈的碰撞中逐漸凝結成全新的形態——一枚三色交織的晶體,一半冰藍,一半暗金,中間纏繞著淡淡的血色紋路。
“這是……”影七的殘魂在識海中發出難以置信的嘶吼,“你竟然能創造新的規則?!”
三色晶體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棋坪的規則在光芒中開始重組。影七的殘魂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潰散,只留下最后一句充滿不甘的詛咒:“你會后悔的……新的規則會引來更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