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剩下的20點武道點。是繼續加體質鞏固基礎,還是提升其他屬性?精神10。0暫時夠用,力量和敏捷是短板…
就在他權衡之際——
“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樹洞深處傳來。
老陳頭醒了!
方休立刻警惕起來,右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短刀。雖然老陳頭救過他,也庇護過他,但他身上同樣謎團重重,尤其是之前那如同兇獸般的恐怖爆發。
老陳頭艱難地撐起上半身,靠在樹壁上。他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只是充滿了深沉的疲憊和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他環顧了一下陰暗的樹洞,最后目光落在方休身上,尤其是方休那明顯好轉的氣色和包扎的左肩,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
“小子……是你把我弄到這的?”老陳頭的聲音嘶啞干澀,如同砂紙摩擦。
“嗯。”方休點點頭,沒有多言,保持著戒備。
“王奎……和那兩個打手呢?”老陳頭又問,眼神銳利。
“死了。”方休言簡意賅。
老陳頭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方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死了好……死得好……咳咳……”他又咳嗽了幾聲,嘴角溢出一點血沫,顯然內傷極重。“沒想到……老頭子我撿回來的小崽子……還是個煞星……”
方休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老陳頭喘息了一會兒,似乎積攢著力氣,目光落在方休放在身邊的那個黑色鐵盒上,尤其是看到里面那塊暗紅色的“煞”字令牌時,眼神變得極其復雜,有懷念,有痛苦,更有一絲深深的忌憚。
“你……碰過它了?”老陳頭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碰了。”方休坦然承認,“差點被它弄死。”
“呵……咳咳……”老陳頭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陷陣營的‘血煞令’……豈是那么好拿的……那里面……凝聚了太多兄弟臨死前的怨念和不甘……還有……那場大戰的煞氣……沒被它沖成白癡……你小子……命硬……”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無比凝重,甚至帶著一絲懇求:“聽好了,小子……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老頭子我也不問……但你既然拿了這令牌……學了《破軍七殺》……就算……算是半個陷陣營的人了……”
“陷陣營……”方休咀嚼著這個名字。
“北境邊軍……最鋒利的刀……也是……最悲壯的魂……”老陳頭的眼神飄忽,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血火紛飛的戰場。“都死了……都死光了……被自己人……和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聯手坑殺在黑石山脈……尸骨……都填不滿那‘葬龍谷’……”
他的聲音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和悲涼。
“黑石山脈?葬龍谷?”方休心中一動,立刻想到了鐵盒里那塊薄絹地圖上的標記!
“令牌……地圖……你都拿到了……”老陳頭似乎看穿了方休的想法,喘著粗氣道,“去……去黑石山脈……找到葬龍谷……找到我們陷陣營真正的埋骨地……那里……有完整的《破軍七殺》……還有……當年那場陰謀的真相……和……咳咳……對付那些‘蝕骨教’雜碎的線索!”
“蝕骨教?”方休敏銳地捕捉到這個陌生的名字。
“一群……崇拜邪神……用活人血祭……修煉邪功的雜碎!”老陳頭的眼中爆發出刻骨的仇恨和恐懼,“王奎身上的‘蝕骨邪印’……你看到了吧?那就是他們的標記!他們……無處不在!像蛆蟲一樣……腐蝕著北境……甚至整個玄穹界!咳咳咳……”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他咳出大口的暗紅色血塊,氣息再次變得極其微弱。
“蝕骨邪印……蝕骨教……”方休心中豁然開朗!王奎的力量來源,那詭異的印記,那陰邪的囈語……一切都串聯起來了!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以血祭邪神為手段的恐怖組織!
“小子……答應我……”老陳頭死死抓住方休的手腕,枯瘦的手指爆發出最后的力量,眼神中充滿了托付的決絕,“去葬龍谷……找到真相……毀了那些雜碎的謀劃!為我們……為陷陣營……三萬冤魂……討個公道!咳咳……還有……小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