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門漩渦的紫金色光芒如同凝固的巖漿,將方休的身影完全吞噬。混沌長劍懸浮在他身前,劍身上新生成的復雜紋路劇烈閃爍,每一道紋路都在高速運轉,解析著“歸一界”長劍傳來的法則波動。
“嗡——”
兩柄長劍的劍尖在虛空相遇,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只有一道細微卻穿透靈魂的劍鳴。劍鳴擴散的剎那,整個玄穹界的天地元力都隨之震顫,界門漩渦的旋轉速度驟然放緩,連帶著那道持劍身影的動作都出現了剎那的遲滯。
“是法則的共鳴!”冰璃的意識在方休識海中驚呼,“你的劍與他的劍,本質上是同源的!”
方休的意識在混沌中沉浮,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他“看”到了無數破碎的畫面:混沌初開時的能量洪流,兩縷同源的光團在洪流中分離,一縷墜入玄穹界的地脈深處,另一縷則飄向遙遠的星空……
“原來如此……”方休喃喃自語,意識的碎片在劍鳴的震蕩下開始重組,“我們是同源而生的法則碎片,只是選擇了不同的演化之路。”
持劍身影的紫金色瞳孔中第一次浮現出情緒波動,那是一種混雜著驚訝與了然的神色。他沒有繼續攻擊,反而緩緩收回“歸一界”長劍,劍尖指向方休的混沌長劍,聲音如同跨越無數星域傳來:
“你融合了‘歸一界’的法則,卻沒有被同化。”他的語氣帶著審視,“看來玄穹界的‘道’,比我想象中更頑強。”
混沌長劍突然自動轉向,劍尖指向方休的眉心。冰藍與紫金雙色能量順著劍身涌入他的識海,那些原本肆虐的“歸一界”符文在雙色能量的包裹下,竟開始溫順地排列,與方休的武道印記融合成新的平衡。
【系統提示:“武極經”完成終極進化,法則兼容性提升至100%】
【獲得新特性:“界域?同調”(可在玄穹界與歸一界法則間自由切換)】
方休的意識在此時徹底蘇醒,他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中一半是玄穹界的冰藍地脈紋路,一半是歸一界的紫金法則符文。他伸出手,握住懸浮的混沌長劍,劍身上的紋路與他瞳孔中的紋路產生了完美的同步。
“你到底是誰?”方休的聲音穿透紫金色光芒,帶著新獲得的法則威壓,“為什么要打開界門?”
持劍身影沉默片刻,緩緩抬起“歸一界”長劍。劍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在界門漩渦中投射出一幅巨大的星圖——星圖上,無數界域如同凋零的花朵般黯淡,唯有玄穹界與歸一界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而在星圖的邊緣,一片絕對的黑暗正在緩慢吞噬所有光芒。
“那是‘寂滅之域’。”持劍身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任何界域只要能量達到臨界值,就會被它吞噬。歸一界已經撐不了多久了,我需要玄穹界的本源能量,構建新的界域屏障。”
方休的心臟驟然緊縮。他終于明白紫影圣主的真正使命——那根本不是入侵,而是歸一界為了生存,派出的“播種者”,試圖用紫極之力改造玄穹界的法則,讓兩個界域能在寂滅之域的吞噬下融為一體。
“所以你不是來毀滅玄穹界的?”冰璃的意識帶著懷疑,“那紫影圣主為什么要屠殺這么多生靈?”
“他是計劃的一部分。”持劍身影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想要融合兩個界域的法則,必須用足夠的生靈真意作為‘粘合劑’,北境軍的戰魂、玄穹界的修士……他們的犧牲,都是必要的代價。”
“必要的代價?”方休的怒意驟然爆發,混沌長劍指向持劍身影,“你可知那些戰魂背后,是無數家庭的破碎?你可知每一個被紫極之力吞噬的生靈,都曾有自己的羈絆?”
冰藍與紫金雙色能量在他周身爆發,混沌長劍的劍鳴再次響徹天地。這一次,劍鳴中蘊含著北境軍的戰吼、玄穹界修士的悲鳴、甚至還有那些被吞噬玄獸的嘶吼——那是無數生靈用生命譜寫的,對“必要代價”的反抗。
持劍身影的紫金色瞳孔微微收縮,“歸一界”長劍突然橫在身前。混沌長劍的劍尖已至他咽喉三寸處,劍身上的生靈真意形成一道無形的壁壘,讓他無法再前進一步。
“看來你選擇了玄穹界的‘道’。”持劍身影的語氣恢復了冰冷,“但你應該知道,沒有歸一界的法則支撐,玄穹界最多只能再撐百年。”
他抬起左手,掌心浮現出一枚與方休紫極核心相同的晶體,晶體中封印著一縷純粹的寂滅之力:“這是我從寂滅之域邊緣帶回的樣本,你可以自己感受它的侵蝕力。”
晶體穿過劍鳴形成的壁壘,懸浮在方休面前。方休的指尖剛一觸碰,就感覺到一股比紫極之力恐怖百倍的虛無感順著指尖蔓延,所過之處,連混沌長劍的能量流都出現了消散的跡象。
【系統提示:檢測到“寂滅之力”,侵蝕類型:存在性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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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接觸時間超過三息,可能導致部分意識永久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