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花了好一會才理清現狀。
在小町帶著哭腔的敘述和小鳥游偶爾的補充中,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逐漸拼湊起來。
商業街、小狗、黑色的轎車、劇烈的撞擊,還有腿上厚重的石膏。
他試著動了動左腿,一陣悶痛傳來,讓他徹底接受了這個現實。
“所以……”
比企谷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我睡了三天?”
“準確說是昏迷了三天?!?/p>
小町糾正道,她眼睛還是紅紅的,但表情已經輕松了許多。
“歐尼真是個超級大笨蛋!幸好沒什么大事,不然……”
她說到這里又有點哽咽,趕緊搖搖頭。
“不過既然醒了,小町就放心了!今天還要去學校,歐尼要好好聽幸真哥哥的話哦!”
小町離開后,病房里只剩下兩個人。
小鳥游一直站在窗邊,背對著八幡。
他的長發有些凌亂,寬松的針織衫讓他看起來比平時更單薄。
當病房門輕輕合上的聲音傳來,他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后緩緩轉過身。
“終于……想起來了?”
小鳥游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奇怪的平靜。
比企谷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小鳥游一步步走到床邊。
那勉強恢復血色的臉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真是了不起啊,比企谷君。”
小鳥游用上了很少使用的正式稱呼,關西腔拖得又輕又長。
“馬路上的小狗,黑色的豪車,還有英勇無比的飛撲簡直像是少年漫畫里的場景呢~”
比企谷張了張嘴,最終只擠出一句。
“那只狗……沒事吧?”
“噗?!?/p>
小鳥游發出一聲短促的冷笑。
“當然沒事啦~畢竟有我們偉大的比企谷八幡先生舍身相救,它現在活蹦亂跳的,比你還健康哦?”
“那就好……”
比企谷松了口氣,完全沒注意到小鳥游越來越不對勁的語氣。
“好?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