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房間里。
胡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江平安站在桌前,俯瞰著胡樊,神情淡漠。
“連幫助自己喜歡的人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你也配稱之為喜歡?”
江平安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你們這種人,也就只敢在這種無人的地方,來對一個自認為的弱者,表達自己的不滿,現在讓你出去,站在軍營門口,當眾喊一聲‘我喜歡黎汐’,你都沒有這個勇氣?!?/p>
“你這根本不是喜歡與愛,而是一種好東西被別人得到的占有欲,是自私的私欲?!?/p>
“現在就算是換承你,讓你入贅,你捫心自問,有那份勇氣去承受隨之而來的一切嗎?”
胡樊的臉已經紅透,耳朵根都在發燙,若非滿臉大胡子遮擋,他或許都想把腦袋塞進桌子下面了。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喉嚨里卻像堵了團棉花,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江平安的話雖然沒有半個臟字,但每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撕開了他的遮羞布,狠狠刺進他內心。
這種被被戳破的狼狽感,比直接打他一頓還難受。
陽光從高窗斜照進來,照在江平安的身影上,巨大的陰影將胡樊籠罩。
“別說了,別說了!”
胡樊連忙抬起手,有些無力地揮了揮,聲音低了下去,“老子就是罵了你一句,至于這么這么打擊人嘛?”
他站起身,動作有些粗魯的,把自己的椅子拖到江平安面前,椅子腿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坐吧,站著說話像什么樣子?!?/p>
他試圖用行動轉移話題,緩解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江平安看了他一眼,沒再繼續,平靜地坐下了。
見對方并沒有因為被說破心事而惱羞成怒,更沒有直接動手,江平安心里大致有了判斷。
這人脾氣或許火爆,嘴巴也臭,但可能只是個口直心快的粗人,算不上陰險壞人。
胡樊自己操控土之法則,從地面隆起一團泥土,給自己又弄了把粗糙的泥椅,一屁股坐下。
“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表情恢復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要報名加入開拓軍?這是要去前線的,非常危險,你可想好嘍?!?/p>
胡樊拿起桌上的玉簡,用手指敲了敲,“一旦加入,除非完成一些硬性任務,積攢夠一萬軍功積分,或者在前線服役滿一百年,不能擅自脫離前線。”
江平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我聽說前線發現了一個太初礦區,我想去那里。”他直接說出目的。
胡樊滿臉詫異,“你確定?那里現在正是交火區,靈鹿部落和我們搶得厲害,三天一小打,幾個月一大戰,死亡率在所有前線地段里排最高!”
別人來報名,尤其是有點背景或者惜命的,都會想方設法避開那片區域,甚至會私下打點,希望不要被分過去。
可眼前這小子,居然主動點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