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啟明走進了這間茶室,只見里面一人正笑呵呵的看著他,這人就是龔啟明口中的輔庭兄,姓杜名雙祿,是龔啟明的老朋友了,兩人現(xiàn)在處境相差不多,平時掛了個什么事也沒有的閑職,一有時間就來青石茶社打發(fā)時間。
龔啟明也走到桌旁坐了起來,此時桌上擺放著一堆喝茶的用具,一個紅泥小火爐,爐火旺盛,上面放著一個正在燒水的陶壺,里面的水被燒得沸騰,水汽從壺口和壺蓋邊噴涌出來,旁邊放著一套紫砂茶具,茶具上刻著竹子用來修飾,深沉典雅,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杜雙祿看龔啟明坐下了,便拿起夾子夾起一個紫砂茶杯,又提出小火爐上的水壺,將杯子用沸水燙了一遍,放下杯子,拿起紫砂茶壺,小心倒了一杯遞給了龔啟明,龔啟明看了,接過茶,小心的呡了一口,搖著頭說道:“輔庭兄,你還真是越來越閑了,連這煮茶的功夫都爐火純青了,這可不像當年的你,你那時對這些可是嗤之以鼻的,一心只想上陣殺敵,沒想到才過去這么些年,就己經(jīng)變成了自已曾經(jīng)最看不起的人了。”
杜雙祿聽了沒有反駁,拿起茶喝了一小口,才說道:“仲衡兄還不是這樣,曾經(jīng)的悍將,現(xiàn)在還不是變成了個教書先生。”
龔啟明聽了反駁道:“這可不一樣,我做的可是軍校的教書先生,我上不了戰(zhàn)場,至少還有學生替我上。”
杜雙祿聽了沉默了一會,突然譏笑道:“行了仲衡兄,別在哪亂試探了,有什么事就直說吧,以我們倆的交情,你還怕我把你怎么樣嗎?”
龔啟明聽了也笑了出來,轉(zhuǎn)身把門關上,回身輕聲說道:“既然輔庭兄都這般說了,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這幾天我得到了一個消息,日本人可能即將發(fā)動侵華戰(zhàn)爭,現(xiàn)在的日本國內(nèi)己經(jīng)開始為戰(zhàn)爭進行準備了,我們的時間可能只有幾年了,現(xiàn)在國府中一些人可能也發(fā)現(xiàn)了,你看教導隊像不像是國府為了應對而準備的,我們猜測國府接下來應該還要進行擴軍備戰(zhàn)。”
接下來,龔啟明將前天林默對世界局勢的分析和昨天對日本間諜和中日之戰(zhàn)分析都說給了杜雙祿,龔啟明很相信自己曾經(jīng)的老友,雖然現(xiàn)在對方整天一幅無所事事的樣子,不過以他們倆人這么多年的交往,龔啟明是不會相信對方會變這樣的。龔啟明邊說邊觀察著對方,發(fā)現(xiàn)杜雙祿臉色越來越難看時,龔啟明知道自己猜對了,于是趁熱打鐵說道:“輔庭兄,你說這國府擴軍我們會不會有機會。”
杜雙祿臉色陰沉,想了一會兒后說道:“仲衡兄,我們沒機會的,你我本來就不是黃埔出來的,國府整軍擴軍,那也只會是那位的嫡系,至于其他雜牌部隊,最多就是手里握著大軍的將領手下可以換裝一下。我們呢,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國府的人了,那些雜牌不會要我們,而在國府中,我們保定系的實力己經(jīng)很強了,若這次整軍擴軍我們再加入進去,那位就不可能容忍了的,我們加入不了,也不能加入,還是保持現(xiàn)狀吧。你那個學生就很不錯,既然我們己經(jīng)不屬于這個時代了,還不如把機會讓給年輕人,到時候他們說不定比我們打得更好。”
龔啟明聽了心情也有些低沉,因為他很清楚杜雙祿在這些方面比自己強,以對方的政冶敏感的程度,都想不到辦法,那就是真的沒機會了,昨天自己聽到林默說國府準備擴軍時就有了這個想法,不過沒想到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龔啟明有些絕望了,不過想到還有林默等人,心情好了些,于是問道:“那你覺得林默說中國最終會勝利有可能嗎?”
既然自己上不了戰(zhàn)場了,那就問問其他的,也給自己下顆定心丸。杜雙祿聽了這話,笑了起來,說道:“怎么,連自己學生都不相信了?”
龔啟明聽到這話頓時不高興了,說道:“你可別瞎說,我雖然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但我可不怎么了解國際局勢,這才來詢問一下的。”
杜雙祿聽了,笑著說道:“行了,仲衡兄,我還不了解你,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
說完,杜雙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嚴肅的說道:“仲衡兄,這些事情關系重大,你和我說說就行了,可千萬別傳出去,你回去后也要再提醒一下知道的學生,讓他們把嘴把嚴了,這事知道就行,可別說出來,若傳出去了,可能會引來dama煩。”龔啟明聽完點點頭,他也察覺出了這事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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