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嫵聽到劉教授飽含憤怒的聲音,身體又是一抖,心里趕忙找著理由。
“我……我想起我父親以前在家,就這么開著文檔,然后上衛生間的時候家里停電了,他的報告沒保存,寫了十幾頁全沒了。所……所以我就給您每個窗口都點了下保存。”
說著,方清嫵還指了指屏幕上窗口的保存按鈕,“真的,您……您看么,我只是都點了下保存,其他的啥都沒干。”
都是一家醫院的,而且對方只是個護士,論文和報告中很多專用名詞估計對方也看不懂,再說方清嫵也在醫院工作了六年了,同事間口碑一直也不差,劉明舉想到這,臉色緩和了不少。
“那真是謝謝你了。”劉明舉朝她善意的點了點頭,“沒嚇到你吧?畢竟這些資料太重要了,我也的確沒保存,我還擔心誰不小心碰到了給我關了,那我忙活了這一晚上,就真的白忙活咯。”
言語中隱晦的點了下方清嫵,劉明舉接著說,“還得謝謝你啊,小方護士,還是你們年輕人對這些電子產品研究的多啊,你這也提醒我這老頭子了,要是真一斷電,我這資料丟了,我真就得撅過去咯。”
劉教授笑著走到了飲水機旁邊,“不是要喝水嗎?我給你接。”
說著,劉明舉取出飲水機柜子里的紙杯,摻著半杯開水,遞給了方清嫵。
“謝……謝謝劉教授。”
方清嫵甜甜一笑,接過水杯抿了一口,忽的表現出很懊惱的樣子,“瞧我,在這喝水,不小心灑出來又得把您的資料給弄濕了。真抱歉啊劉教授,為了不給您造成破壞,我去門口喝。”
說著,方清嫵踮著腳尖,用手蓋住紙杯口,三兩下跳到了門口。
“那劉教授您先忙,我就先不打擾啦。”
“去吧去吧。”劉明舉擺了擺手,坐了下來,趕忙又打開了一個文檔,掏出懷里雜亂的筆記,匆匆記錄著剛才檢測到的一些數據和報告。
方清嫵走遠以后,才敢停下來,猛灌了兩口水后,將手里的紙杯隨手丟進了身旁的垃圾桶中。
呵!不保存,我怎么把文件完整的拷貝出來呢?
鑰匙扣在手里把玩了兩圈,方清嫵小心將其收好,剛想下樓,看到一旁被劃為隔離間的vip病房,透過病房門看到里面病床上捆綁著的喪尸,心里一個想法油然而生。
說起這vip病房,本是留給領導或有身份的人住院使用的,因的樓層里面各個科室設施完善,又都是專家辦公室,相當于專家號集體守衛的病房,那些大人物住起來也很安心。
只是這一個月以來,受疫情影響,之前住在vip病房的病患也都回家調養了。都選擇離醫院遠遠的,這病房也就空了下來。
然后就用來隔離這些參與了臨床研究的喪尸。
方清嫵輕輕的打開了病房門,躡手躡腳的走近那幾張運轉病床,小心翼翼的觀察那幾只被捆綁在上面的喪尸。
空氣中即便有著空氣清新劑的過濾,依舊有一股臭雞蛋的味道,令人作嘔。
方清嫵也感覺被這味道影響著,頭有點暈,于是從口袋中取出了口罩戴在了臉上。
好受點了以后,方清嫵觀察起最外邊這架運轉病床上的喪尸。
“這不是門診大廳被武裝部隊制服后送上來的那位嗎?”
方清嫵還記得他,在變異后就被立刻制服,被按在地上的時候,他的臉還磕在了長椅上,額頭劃出了好一道口子,害的她們幾個護士又是消毒水又是酒精的,來回幾次才把附近的血污清理干凈。
不過……這不是又有新鮮的喪尸血了嗎?
方清嫵全身上下掏了一遍,沒有找到能夠儲存喪尸血的東西。
鑰匙不行,后面如果有意外不小心硌傷自己,太危險,且也容易被擦掉。
可身上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想了半天,方清嫵取下了臉上的口罩,覆在了那只喪尸還在滲血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