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我說說嗎?當(dāng)然,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沒關(guān)系的。”
方清嫵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仿佛是那知心的解語花一般這么說著。
“可是我看你好像很沮喪,彭醫(yī)生你知道嗎?我聽過一個說法,和旁人分享快樂,就可以獲得兩倍的快樂,與他人訴說悲傷,就會消除一半的悲傷呢。彭醫(yī)生你懂的多,你評價評價,我看到的這句話,有沒有道理啊?”
彭枧秋平淡的看著方清嫵,搖了搖頭。
“方護士,你敢殺感染者嗎?”
彭枧秋正了神色,表情嚴肅的盯著方清嫵,問出了陸明鵬之前問過他的問題。
彭枧秋這副嚴肅的模樣,讓方清嫵差點保持不住那演繹出來的溫柔得體。
“啊?彭醫(yī)生,我好像沒有聽清楚你說什么?”
方清嫵錯開看著彭枧秋的眼神,她真的不明白,彭枧秋問的,這是什么問題嘛!
“我說,方護士,你敢殺感染者嗎?”
彭枧秋一字一句的,又重復(fù)了一遍。
方清嫵身體一抖,看向彭枧秋。
白熾燈下,彭枧秋雙手交叉,襯與下頜,腦袋微微前傾,金絲邊的眼鏡反射著白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也分辨不清他的表情。
方清嫵覺得,如果這會還裝作沒聽清的話,就有點不太禮貌了。看著彭枧秋好似一臉鄭重,她也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稍低了低頭,腦子里迅速思考。
只不過她思考的不是如果是她,敢不敢殺感染者的問題,而是彭枧秋,為什么問出這種問題,有什么含義?是在考驗自己什么?還是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以往做過的事情?亦或是察覺到了自己想要用病毒感染葉芷茜?
果然還是因為那個小狐媚子嗎?
那么具體又是發(fā)生了什么,才讓彭醫(yī)生這么問自己呢?
因為那個小狐媚子暈倒了?彭醫(yī)生心疼了?
因為要心疼她,所以熬不過自己心里那道坎?一邊想著如果感染了直接殺掉,她就不用這么拼命了,一邊又想著自己是醫(yī)生,是個正常的人,濫殺這種事做不得?
那么彭醫(yī)生問自己,到底是要一個答案,還是要一份安慰呢?
方清嫵頭腦中風(fēng)暴掠過,卻是很短的一瞬。
而她也立刻,給出了回答。
“他們畢竟是患者,他們只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