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強低語一聲,迅速開始在空間里仔細打量四周的情況。
他可不敢自大的出去,他太清楚對手的底細了——這些越軍可不是軟腳蝦,而是從二戰打到越戰的百戰老兵。
他們趕走法國人,擊退日本人,再抗住美國人的鋼鐵洪流,單兵作戰經驗之豐富,連美軍都曾吃過大虧。
尤其是越軍的狙擊手,配備著帶瞄準鏡的SVd狙擊步槍,有效射程八百米,而我軍戰士手里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有效射程僅四百米,這意味著敵人能在兩倍距離外從容點名,我軍卻連對手的影子都摸不著。
前世那些抗日神劇里“手撕鬼子”的荒誕劇情,此刻在真實的戰場面前顯得格外刺眼。
趙國強甚至懷疑,那些導演是不是故意用鬧劇麻痹國人——現在的戰場上,有時一個越軍狙擊手就能壓制我軍一個連隊,戰士們躲在掩體后連頭都不敢抬,敢沖上去的都已經變成了尸體。
槍炮聲稍歇的間隙,他借著硝煙掩護探頭觀察。
這處小山頭原本駐守著我軍一個連,此刻戰壕里卻只剩零星的呻吟。
沒受傷的戰士,竟只剩下一個蜷縮在掩體后、正往步槍里壓子彈的年輕人。
離他不遠處的戰友要么倒在血泊中,要么斷手斷腳地靠在彈坑邊,連呻吟都微弱得像風中殘燭。
而山下的越軍正借著茅草掩護,一步步向上蠕動,五十多人的隊伍呈扇形展開,顯然打算發起最后的沖鋒。
更要命的是,年輕人身邊的彈藥箱已經空了大半,壓在槍膛里的子彈,恐怕撐不過下一輪射擊。
趙國強的目光突然被年輕人脖子上的東西吸引——那是一塊半個巴掌大的小木牌,邊緣被摩挲得光滑,上面用紅漆寫著“太上老君”四個工工整整的字。
木牌的形狀,分明是他當年留在地震災區的預警石碑的縮小版。
“是地震幸存者。”
趙國強心頭一動。當年他在龍國多地留下預警石碑,救下無數人命,看來這年輕人就是其中之一,他竟把木牌當成了護身符。
“太上老君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年輕人一邊哆嗦著壓子彈,一邊對著木牌喃喃祈禱,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他叫李云東,是連隊里最年輕的新兵,此刻卻成了唯一能戰斗的人。
陣地快守不住了,可他死死攥著槍,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身后就是主力撤退的路線,他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越軍陣地上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一顆子彈擦著李云東的鋼盔飛過,“當”的一聲濺起火星,嚇得他猛地把頭埋進土里。
“小家伙,既然求到我頭上了,我就不能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