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東舀起藥湯,均勻的倒入八個搪瓷缸里。
褐色的液體上還飄著藥材碎屑,看著實在算不上誘人。
王虎第一個端起來,仰頭就灌了大半缸。
剛咽下去,他突然“嘶”了一聲,猛地扯開領口:“我去!這啥湯?跟吞了團火似的!”
話音剛落,他的話就應驗了。
一股熱流從小腹猛地炸開,順著血管往四肢百骸竄,像是有無數根暖針在扎,又麻又燙。
張默剛喝完,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看見十米外樹干上停著只灰雀,連羽毛上的紋路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往常這距離只能瞧見個模糊的影子。
李勇下意識地攥緊拳頭,只覺手臂的肌肉突突直跳,仿佛有股勁沒處使。
他試著抬了抬旁邊的行軍鍋,往日得兩人抬的鐵鍋,此刻竟被他單手就拎了起來,還穩當得很。
最驚人的是趙峰,他往遠處的靶場瞥了一眼,突然開口:“三百米外的樹干上,有只松鼠在啃松果,左前爪缺了塊毛。”
眾人跑過去用望遠鏡一看,果然分毫不差——那距離在狙擊鏡的有效射程,往常不借助望遠鏡,連看都看不清。
李云東也端著缸子慢慢喝著。
熱流在體內游走,像溫水漫過干涸的河床,全身四肢百骸,此刻竟有種舒展的癢意。
他試著側耳聽,營區外巡邏隊的腳步聲、遠處溪流的潺潺聲、甚至百米外有人偷偷掰餅干的脆響,都清晰得像在耳邊。
“感覺咋樣?”
他看向隊員們,只見每個人的臉都透著不正常的紅暈,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眼里卻亮得驚人。
“渾身是勁!”
王虎一拳砸在旁邊的樹干上,“砰”的一聲,竟震落了幾片葉子,換在往日,他使出全力也未必能做到。
張默活動著手腕,突然發現剛才被樹枝劃破的傷口已經結痂,連刺痛感都沒了。
“這湯真神了!喝著跟燒刀子似的,喝完渾身舒坦!”
李云東看著他們興奮的樣子,悄悄摸了摸胸口的木牌。他知道,這哪是藥材的功效,分明是太上老君那四滴神水的力量——不多不少,剛好讓每個人的體質往上提了五成,既沒夸張到離譜,又實實在在讓他們變強了。
夕陽落在行軍鍋上,殘留的藥渣在鍋底結了層褐色的殼。
隊員們三三兩兩地散開,有的去靶場試槍,有的在空地上比試力量,連呼吸都比往日沉了些。
李云東望著遠處的國境線,山風卷著艾草的香氣吹來,他仿佛聽見太上老君的聲音在風里輕響:“這才剛開始。”
他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掌心傳來的力量感告訴他,利刃小隊的刀,又鋒利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