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謝府老太太那幫人,或者是被京城里擁護崇仰著謝凌的那些文人知道了,他們噴出來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此刻見謝凌在那細細濯洗,將每一根手指都洗得干凈。
阮凝玉整理好了衣裳,沒忍住惡念頓生,勾唇嘲諷他:“沒想到學識淵博的謝大人,床事竟這般不行。”
她心頭本就有怨氣,眼里還含著水霧,此時恨不得發泄一通了事,故此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阮凝玉說的也不是氣話。
謝凌雖然年紀不小了,可他畢竟是初嘗云雨。
男人的頭一回一般都極短暫,技術也有待商榷,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阮凝玉卻偏要仗著謝凌對此道一竅不通,刻意出言相激。
她便是吃準了他懵然不解,才敢這般放肆。
在她大膽的話語下,謝凌的臉色終于多番變化。
他仔細辨別著她適才的話。
那常年毫無波動的墨眉,竟輕輕一擰。
他抿緊了唇。
謝凌緊盯著那張即使密謀私奔,卻依舊讓他動心的皮囊,“你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
阮凝玉心里帶著恨,斬釘截鐵:“沒有。”
謝凌凈手的動作倏然停頓。
水珠順著他的指節滴落,在寂靜的室內敲出清響。
謝凌的唇抿得更直了,他目光犀利,陣陣射來。
明知道謝凌被她的話激得面色墨黑,阮凝玉卻當做沒看到,反正他縱是聽出來了,也不會真的與她計較。
眼見他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盯著她,阮凝玉絲毫不帶怕的,就這樣惱恨地對視著。
大抵世間男子皆難容這般羞辱,縱是清雅如謝凌,亦不能免俗。
他對著她冷嗤一聲,隨手將絹帕擲回銅盆,濺起一片水花,旋即朝她步步逼近。
謝凌:“再來一遍。”
他的臉色冷而嚴肅。
阮凝玉唇邊的笑意倏然僵住,他好像是認真的。
謝凌卻在腦中不斷回味著她適才的話。
他行至榻前,俯身捏住她的下頜,目光里凝著冰碴,恨不得將她吃了,“既你這般精通此道,不如親自來教教我?”
謝凌眸里欲意未消,甚至比一開始還要的濃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