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搖春道:“明天就輪到阮更衣侍寢了,若是皇上不寵幸她的話,就可以休息一天。”
她觀察著楚彧的表情,繼續(xù)煽動(dòng):“如此一來,一個(gè)月就能休三天,三個(gè)月九天,一年下來就是——”
楚彧接口道:“三十六天。”
“沒錯(cuò)!”燕搖春一拍手,夸贊道:“皇上真是機(jī)敏過人啊!你覺得我這提議如何?”
楚彧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語氣緩緩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冷落了阮更衣?她不介意?”
燕搖春立即道:“她不會(huì)介意的。”
楚彧頷首,一雙鳳目卻浮現(xiàn)幽深之意,沉吟片刻后,才道:“我可以答應(yīng)你。”
不等燕搖春高興,他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是,侍寢的事情是由皇后安排的,你也知道,她身為一國之后,需令行禁止,方能服眾,所以后宮之事,哪怕我是天子,也不好隨意插手。”
聞言,燕搖春面上不禁露出失望之色,不死心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不如你去和皇后商量商量?”
楚彧望著她,語氣意味深長道:“你和阮更衣的交情已經(jīng)這樣深了么?”
畢竟是求人辦事,燕搖春咬咬牙,道:“只要你答應(yīng),以后的任務(wù),我……我可以再主動(dòng)一點(diǎn),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只要不過分。”
沒想到她竟會(huì)作出這樣的讓步,楚彧怔住,袖中的手下意識(shí)握緊了,半晌沒說話,薄唇微微抿起,鳳眸深暗,叫人看不清楚其中的情緒。
燕搖春見他不開口,有點(diǎn)急了,好聲好氣道:“不行嗎?你后宮里那么多美人,隨便一個(gè)都比拂云要漂亮,她年紀(jì)小,性子也太軟,沒見過什么世面……”
正在燕搖春絞盡腦汁地勸告時(shí),楚彧忽然道:“可以。”
燕搖春:“哈?”
楚彧微垂著眼,語氣淡淡道:“你為她求情,我當(dāng)然可以答應(yīng)你,明天去和皇后商量此事,不過……”
他抬起眼看過來,俊美的眉眼在燭光下顯得有些晦暗,道:“她不侍寢,便由你來替她,如何?”
燕搖春登時(shí)愣住,遲疑道:“可是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的——”
“之前的話,自然還是作數(shù)的,”楚彧不緊不慢地道:“我也并非那種借機(jī)要挾的小人,只是,我既然出了力,想從中獲得些許好處,這也是人之常情,你覺得呢?”
說這話時(shí),他劍眉輕挑,唇邊帶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如君子般俊逸的面容上透著些許邪氣,尤其是楚彧還戴著那副眼睛,看起來簡直像一個(gè)斯文敗類的反派。
燕搖春不自覺呆了一下,才道:“這個(gè)……”
楚彧將她的糾結(jié)和猶疑都看在眼中,袖中的手握得更緊了,心里的醋喝了一壇又一壇,既酸又苦,一邊覺得她竟能為阮拂云做到如此地步,一邊又覺得自己太過卑劣不堪,用這種手段逼迫她。
燕搖春只猶豫了片刻,便道:“好,我答應(yīng)你,以后拂云的侍寢,我代她去便是。”
這回答在楚彧的意料之中,然而他并不覺得有多高興,站起身來,道:“那么,我明天會(huì)去和皇后商議此事。”
這也算是搞定了,燕搖春舒了一口氣,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就是多上一天班嘛,沒關(guān)系,熬一熬就過去了,只要不是讓她早起就行。
楚彧正準(zhǔn)備離開,忽然看了一眼臥房的方向,對(duì)燕搖春道:“不送一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