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跳了出來,“國公爺打仗是一把好手,卻不懂查案子。”
“此案事關重大,交由三司會審,王飛宇確實已經招供,但他并沒有承認自己刺殺公主,他要殺的是姜家女!”
“早在襄州之時,王飛宇就和姜家定下婚約,但姜家一飛沖天封了侯,就看不上王飛宇了,王飛宇上門鬧過,但侯府勢大,反而被趕了出來。”
“由此因愛生恨,故找人暗殺姜家女,倒也合情合理,雖是觸犯了國法,但畢竟姜家也有錯,遇到這種事情,哪個男人忍得住?激怒之下犯糊涂也是有的。”
“不過是因私情激憤殺人,還請陛下從輕發落!”
嚴鶴聽了這番謬論,氣得直接開罵。
“放屁!什么激憤殺人?分明是蓄謀已久,那些賊人早就進了京,還情有可原?哪天我說自己看上了你家女兒,殺了她是不是也情有可原?”
“瑤華公主就在馬車里,受了驚嚇,一病不起,你說他只想殺姜家姑娘,那賊人為什么要攻擊公主府的馬車?”
“事實如此,豈是罪人狡辯兩句就能改變的?刺殺皇家公主,就該處極刑!天子腳下,連公主都敢殺,若是尋常百姓,是不是就更加沒有忌憚了?”
大理寺卿指著嚴鶴,怒道:“你……你簡直粗鄙!有辱斯文!”
“此案已經移交三司會審,跟京兆府沒有關系,哪里有你插嘴的地方?還不速速退下!”
嚴鶴反而上前一步,呈上了奏折,“賊人是京兆府抓的,陛下特準京兆府參與此案,臣為陛下辦事,不敢怠慢,又查出了一些新東西,呈送陛下御覽。”
皇帝早就看過了,不過還是要演一演的。
奏折呈上來,皇帝看罷,勃然大怒,把奏折甩到王太師臉上。
“王家真是好樣的!連通緝犯都能收入麾下,燒殺劫掠,肆意妄為,絲毫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王家是想在江南自立為王嗎?”
滿朝大臣都跪了,王太師也慢悠悠地跪了,見皇帝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真是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王太師件撿奏折看了一眼,臉色大變,伏地道:“這……這簡直是無稽之談!都是賊人胡亂攀咬,求陛下明察!”
京兆府尹火力全開,大罵道:“你個老匹夫!本官查得清清楚楚,你們王家敢做,怎么就不敢認了?”
“刺殺公主的頭目名為鬼眼,從前是襄州的山匪,作惡多端,五年前西域諸國聯手犯我國邊境,鬼眼還給敵人引路,投敵叛國,其罪當誅!”
“當年陛下帶兵出征,平了西域戰亂,襄州軍終于騰出手來開始剿匪,諸多匪首或死或降,如鬼眼這樣的人,唯有以死謝罪。”
“鬼眼拼死頑抗,放火燒山,舍棄家當逃跑了。他一路逃到江南,一直受王家庇護,替王家干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那些逃出來的土匪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鬼眼并不知道自己為誰效力,但細查起來,背后都是你們王家人!”
“鬼眼干的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你們把人弄到京城里來,到底想做什么?又是死士,又是弓箭,就為了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說出去誰信啊!”
王太師發現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他以為此案到王飛宇就結了,舍棄王飛宇倒也沒什么,不過是個旁支罷了。
可陛下分明要把事情鬧大,這一樁樁一件件絕不是這幾日就能查清的,陛下肯定早有準備,只是今日一股腦拿出來,穿針引線,牽強附會,把天大的罪名往王家頭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