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蘭枝看著這群闊別已久的人。
前世她跟二老爺還有老封君接觸并不多,當時二老爺雖然兩年后調任回了京中,但且不說趙林恒已經成了家里的頂梁柱,溫氏也脾氣大得很,不時地拿話刺撓幾句。
所以二老爺一家早早地就搬到了自家院子,跟安平侯府隔了半條街,老封君也跟了過去。
然而如今安平侯府死的死慘的慘,表面上看來,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
大概也是因此,倒是讓旁人這么明目張膽來家里隨意打殺了!
姚蘭枝冷笑一聲,反問:“祖母說的什么話,您剛回來就鬧這么大的陣仗,我的威風可不及您。”
她過去,先踹開了那些仆婦,親自扶起來許輕瑤,又拿帕子給趙樂安擦臉。
趙樂安模糊地搖頭,抓著許輕瑤的手:“娘親,您沒事吧?”
許輕瑤應聲說沒事,華氏重重地將拐杖在地面上敲擊了一下。
“姚氏,你這是給我下馬威呢?”
姚蘭枝疑惑地問:“原來,這就叫下馬威啊?那我倒是要問問祖母了,您一回家,就對我二弟妹跟堂侄子要打要殺的,您這又是做什么,謀財害命嗎?”
她說著,還自己糾正了一下:“哦,不對,沒有謀財,您是單純害命吧。”
華氏臉色陰沉得能滴水,二夫人當時就不干了,周氏怒聲道:“放肆,這是你祖母,你竟敢這樣跟她講話!”
姚蘭枝反問:“那不如二嬸嬸來講一講,我大房的人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要你們千里迢迢回來打殺,還是說,你們存心不良,想害死我們孤兒寡母的!”
姚蘭枝這話一出,周氏的臉色一僵,惱怒不已:“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
華氏則是將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姚氏,你是要翻了天嗎?我還要問你呢——”
她沉聲道:“我不過大半年沒有歸家,怎么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家里死的死傷的傷,我大兒還進了監牢,安安平侯府上上下下,竟湊不齊幾個全乎人!”
她沉聲質問:“只留下你們幾個外姓人,把持著家里,要論謀財害命,是你們幾個才對吧,竟還敢在這里賊喊捉賊!”
周氏聽到婆母的話,也跟著厲聲:“是啊,家里本來人丁興旺,這才多久就凋零至此,就連我這侄兒……”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一眼癱在床上的趙林恒,那慘樣子哦,都讓人不忍心看第二次。
“他剛剛可說了,之所以落得這般田地,都是許氏這個小賤人害得了!”
姚蘭枝冷眼看著,許輕瑤心都梗了,咬牙道:“他那是糊涂了!靠著他點頭搖頭,就想栽贓我們母子罪名,我看真正其心可誅的是你們才對!”
許輕瑤壓根沒有見過這群人,畢竟她成婚的時候,二老爺在外地赴任,二夫人周氏跟他娘華氏,都跟著他在任上。
也只是從來了一些微薄的禮物,拿出去還有些寒酸。
所以剛剛這群人風風火火進來的時候,許輕瑤第一反應就是這群人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是真的,但卻不是外人,而是從外地歸來的趙家人。
華氏不由分說拿下了她,周氏在旁邊出主意:“外面流言蜚語其心可誅,恒哥兒落得這模樣,他枕邊人必然不無辜。”
趙林恒雖然不會說話,但是還能控制著點頭搖頭。
周氏讓人將他扶起來,擦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跟人說什么:“我可憐的恒哥兒,別怕,嬸娘問你一句,你只管點頭或者搖頭便是。”
“你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趙林恒點頭如搗蒜,人都快抽搐過去了,不斷地嗚嗚咽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