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前兩日。
柳府之內,愁云慘淡。
盧璘臥床不起,原本之前只是略顯蒼白的臉色,此刻已經是毫無血色。
嘴唇干裂,呼吸都微弱了許多。
“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聽得屋子里的人心慌。
沈春芳坐在床邊,手指搭在盧璘的手腕上,眉頭緊皺。
柳拱在一旁踱步,滿臉焦慮,時不時地看向床榻。
“怎么樣?璘哥兒他”
沈春芳收回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舊傷復發,氣血攻心。”
“本就在妖蠻大營傷了根基,這幾日又強耗心神,如今怕是油盡燈枯之兆。”
沈春芳說這番話,毫不避諱,當著屋內的雜役,婢女以及一醫生的面說的。
柳拱聞言,身子一個踉蹌,滿臉頹然。
“油盡燈枯這這可如何是好?三日后便是殿試,璘哥兒這副模樣,別說寫文章,怕是連床都下不了了!”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沈春芳起身,為盧璘掖了掖被角,當著外人的面,眼中滿是痛心。
“眼下只能用名貴藥材先吊著一口氣,至于殿試聽天由命吧。”
臥房內,一片死寂。
……
武成侯府。
氣氛與柳府的愁云慘淡截然相反。
“哈哈哈哈!好!真是天助我也!”
武成侯聽完柳府眼線傳回的消息,一拍大腿,放聲大笑。
十幾名軍方勛貴也是個個面露喜色。
“我就說嘛!那蝕骨散可是北境奇毒,無藥可解!盧璘那小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得乖乖躺下等死!”
“舊傷復發,油盡燈枯?說得好!這下誰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了!”
“這下,陛下的刀,算是廢了!看她還拿什么來砍我們!”
眾人舉杯,遙相慶賀。
“侯爺,盧璘一倒,殿試之上,我們各家的子弟便再無敵手!這頭甲,怕是也可以爭一爭!”一名年輕侯爵興奮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