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搖了搖頭。
馮氏一愣,跌坐在太師椅上,她茫然道:“陛下竟然不同意?不應(yīng)該啊,咱們侯府的爵位是世襲的,而且阿辭也是咱們的嫡子,合情又合理,陛下為何不同意?”
忠勇侯抬眸反問道:“夫人,在你心中,阿瑞跟阿辭誰更優(yōu)秀?”
馮氏想都沒想就道:“自然是阿瑞了,他文韜武略,待人接物,性子又好,各方面都比阿辭更勝一籌。”
忠勇侯點了點頭,“所以啊,我今天沒有急著跟陛下給阿辭請封世子,等阿瑞的孩子生下來后,我要親自教導(dǎo),他或許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阿瑞更加優(yōu)秀,更加適合做咱們侯府的世子,將忠勇侯府發(fā)揚光大。”
馮氏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好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什么孩子?”
忠勇侯:“哦,你還不知道嗎?清婉腹中有了阿瑞的遺腹子,咱們侯府振興有望了啊!對了,剛才我還請?zhí)t(yī)來了,專門幫忙照料清婉這一胎。”
馮氏跌坐在太師椅上,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好半天沒回過神兒來。
忠勇侯微微皺眉,狐疑道:“怎么了,你不是一向最疼愛阿瑞了么,現(xiàn)在聽聞他有遺腹子,你怎么不高興?”
馮氏心里面門清,新婚夜那天跟蘇清婉洞房的,可是二兒子阿辭,哪里是什么阿瑞的遺腹子。
馮氏心亂如麻地點了點頭:“高興,當(dāng)然高興!”
此外,忠勇侯還叮囑道:“清婉懷了阿瑞的遺腹子,她就是咱們侯府的大功臣,你以后可得善待與她,還有她腹中的孩子,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能出半點差池!倘若是一個女孩倒也罷了,如果是一個男孩,那么這個孩子,才最該成為侯府世子!而且,你不是也一直最疼愛阿瑞了嗎?”
馮氏心情復(fù)雜胡亂點了點頭,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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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興師動眾地請了太醫(yī)來玲瓏苑的時候,蘇清婉正在看賬冊,聽到動靜,抬眸看了過來。
馮氏見狀,有一些嗔怪道:“清婉,你有孕的事情,怎么能同侯爺說,卻不同我先說?”
蘇清婉:“娘教訓(xùn)的是,都是我的錯。因為世子去世的事情,導(dǎo)致我情緒一直抑郁,晚上還睡不好,所以那脈象也不穩(wěn),我就沒敢告訴你們,擔(dān)心你們空歡喜。昨天在院子里,也是被爹爹撞見我孕吐了,我沒法子了才說的。”
馮氏聽后還是不滿意,但眼下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多說,只好讓太醫(yī)趕緊給蘇清婉把脈。
李太醫(yī)是女子,最擅長婦科,她給蘇清婉診脈后,果斷道:“恭喜世子夫人,您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不過您這段時間太辛苦了,身子過于清瘦,接下來可得注意身子,不然可能會影響到腹中的孩子。”
蘇清婉:“多謝李太醫(yī)。”
旁邊的棋意立刻上前,送上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李太醫(yī)善意地笑了笑,“我給您寫一個方子,您就按照這個方子來調(diào)理身體,前三個月就服用這個藥,然后我每隔一個月過來給您把把脈。”
蘇清婉對李太醫(yī)微笑點頭,“那接下來就要勞煩李太醫(yī)了,棋意,你去陪李太醫(yī)抓藥。”
“是。”
只是李太醫(yī)走之前,目光掃過了馮氏,她怎么感覺,這位侯夫人對于自己馬上要做祖母了,怎么會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