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惜的腳穩(wěn)穩(wěn)地踩到了地上。
這時她見到這個自稱姨母的人撕下那團(tuán)粘著肉疼的假胡須。
然后又摘下道巾,如瀑布般漆黑的秀發(fā)輕輕掃過這張美輪美奐的臉。
難怪今日惠貴妃看得入神,說小姨長得像純妃娘娘,原來真是國色之姿啊。
真不敢想象她的婆母要是還活著,該有多美。
牽著她手的人腳步緩?fù)#θ蓐剃痰溃骸跋海汶S玉兒一樣叫我小姨娘吧,當(dāng)然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墨霖。”
“小姨娘?”
“誒,真乖。”
墨霖牽起白清惜的手,“小姨娘給你說,我家玉兒打小就很頑皮,可這孩子心思單純善良,小姨娘怕你不是真心嫁,所以想出這個餿主意。嚇到你了,小姨娘給你賠不是。”
“明兒,小姨娘就給你送一箱金子來,這金子還是得交給你保管,小姨娘才放心。”
“可是我還欠小姨娘一千兩金子了,怎么能……”
白清惜覺得這天上掉金子的幸福感來得太突然,眼里含著幾分不可思議。
“救自己的親侄子,怎么可能要什么金子,再說了,你的小姨娘不缺這個。”
剛還紅透了的眼已經(jīng)鋪上了一層金光。
被錢砸中的感覺,真好。
所以,今日她是不僅不用花一文錢還白賺了一整箱的金子?
白清惜微笑著挽著墨霖的胳膊,“小姨娘可真好。”
“不過有再多的金子,難免會有用完的一天,小姨娘醫(yī)術(shù)這么好,沒有想過自己開一個醫(yī)館嗎?”
聽到開醫(yī)館,墨霖低下了頭,玉臉泛著微紅。
她不是沒有想過,開醫(yī)館不是為了賺銀子,而是為了救人。
可她一個女子如何開醫(yī)館,她也不能一直女扮男裝。
“以后再說吧。”
沒走幾步,忽然“嗖”的一聲,利箭如風(fēng)般穿過竹林,在夜空中滑出一道凜厲的弧線。
“小姨娘小心!”
白清惜沒有多想,用身子擋在了墨霖的前面。
箭心插入右側(cè)肩膀處,鮮血染上紫紗,渲染出一朵觸目驚心的血紅的玫瑰。
“惜兒。”
無盡的自責(zé)和憤怒涌上心頭,墨霖拾起地上的竹棍,向遠(yuǎn)處的那匹駿馬上的男子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