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靈木燒罐提煉太陽石,清淺手指被燙傷
趙琳一行人離去的腳步聲,像是退潮般,帶走了柴房外最后一絲活人的氣息。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風(fēng)從破開的門洞里灌進來,卷起地上的幾根枯草,發(fā)出“簌簌”的輕響。陽光從屋頂?shù)目吡断乱皇唏g的光柱,空氣中,無數(shù)細小的塵埃在光里浮沉,安靜得像一場無聲的默劇。
蘇清淺背靠著那堆臨時堆砌的障礙物,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議、叫囂。腰側(cè)的傷口像是有個小鋸子在來回拉扯,火辣辣的疼。她癱在地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快要被抽干了。
不能睡。
一旦睡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來了。
更重要的是,懷里的小玖,身體滾燙得像一塊烙鐵,那微弱的呼吸,隨時都可能斷絕。
她用牙齒狠狠咬住下唇,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劇痛帶來的片刻清醒,讓她掙扎著撐起了半邊身子。
時間,她最缺的就是時間。
李長老,宗門審判……這些詞匯如同懸在頭頂?shù)睦麆?,隨時都會落下。她必須在那之前,讓小玖恢復(fù)一點自保之力。
她爬向屋子中央,將那只撿來的、帶著裂紋的破陶罐擺正。接著,又從門口的障礙物里,小心翼翼地抽出幾根相對干燥的靈木。這些是她平日里省吃儉用,從廚房幫工時偷偷藏下的,本想留著過冬,沒想到竟成了救命稻草。
她跪坐在陶罐前,從懷里摸出兩塊粗糙的火石。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她的雙手抖得厲害,試了好幾次,火石碰撞在一起,都只是發(fā)出幾聲沉悶的“咔噠”聲,連一星火花都未曾濺起。
“快點……快點啊……”她低聲催促著自己不聽使喚的身體,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殘存的力氣都灌注到雙臂上。
“鐺!”
這一次,火石精準(zhǔn)地撞在一起,一簇明亮的火星終于跳了出來,落在她事先準(zhǔn)備好的引火草上。
“呼——”一縷纖細的火苗,顫巍巍地燃起。
蘇清淺幾乎是撲了過去,用手護著那脆弱的火苗,像是守護著最后的希望。她將靈木一根根小心地架在陶罐周圍,火勢漸漸大了起來,橙紅色的火光,終于驅(qū)散了這間破舊柴房里的部分陰冷,也將她蒼白臉上交錯的血痕與污漬,照得一清二楚。
還差礦石。
她又一次看向床底那塊被偽裝過的地磚,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每一次大幅度的動作,對她腰上的傷口來說,都是一次酷刑。
但她沒有猶豫太久。
她咬著牙,拖著傷腿爬過去,用鎬斧的尖端再次撬開地磚,將手探入冰冷潮濕的泥土里。當(dāng)她的指尖觸碰到那堅硬冰涼的礦石時,心中才稍稍安定了幾分。
她沒有全部拿出來,只是取了其中最小的一塊。這塊礦石約莫有她兩個拳頭大小,石皮呈暗紅色,上面布滿了不規(guī)則的金色紋路,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金紋仿佛在緩緩流動。
她將礦石吃力地放進陶罐里,然后撥旺了火焰。
她從未提煉過什么礦石,更不懂什么煉器法門。她所能做的,只是最原始、最笨拙的辦法——燒。
靈木燃燒時,發(fā)出的“噼啪”聲在寂靜的柴房里格外清晰?;鹧嫣蝮轮展薜耐獗?,很快,那本是灰褐色的陶土,就被燒得漸漸通紅。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烤得蘇清淺臉頰發(fā)燙,額前的碎發(fā)都微微卷曲起來。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罐里的礦石,眼中充滿了緊張與期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炷香,兩炷香……
她身邊的靈木已經(jīng)消耗了小半,可陶罐里的太陽石礦,除了表面被熏得更黑了一些,似乎沒有半點變化。
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