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侍女們見狀,全都十分默契地都退了下去。旁邊博古架上的花瓶里插著的一支粉色桃花,正散發著清甜的香氣。
蘇清婉伸手拍了拍顧昀辭的后背,“是婆母她們說了什么嗎?”
顧昀辭:“她們竟然讓我納那個翠玉做妾?還說什么是為了我好!從小到大,半點為我好的事情,她們都沒有做過,如今卻打著這樣的名義,要讓我們夫妻反目,家宅不寧,她們為什么對我要這樣壞?”
面對母親給塞妾室,不管目的如何,男人好多都會讓自己的正妻出面來應對這件事。
如果喜歡倒也罷了,如果不喜歡,那些男人都想著,后院多一個妾,也就相當于博古架上多了一個擺件而已,勛貴世家多養幾個人,都不是問題。
妾室之于男人們,喜歡就多寵愛,不喜歡就擺著,任憑‘在角落生了灰’。
可顧昀辭的想法,與其他人不同。
他本就對女色沒有什么興趣,早就發誓,只要清婉一人就行了。
他想要有更多的時間跟精力去做正事,不想耽擱時間在兒女私情上。
而馮氏跟顧云若逼迫他納妾,他最難受的就是,她們對他的冷酷無情,根本沒有考慮過他的心情。
要知道,那可是他的親娘,親姐??!
顧昀辭有一些憂傷,“從小到大娘親對顧昀瑞的偏愛就不用說了,而長姐也同娘親一樣,她學會女紅開始,就給爹繡東西,給娘繡東西,給顧昀瑞繡,就是連一雙鞋墊都沒有給我繡過!”
蘇清婉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你需要什么,我都給你繡。等以后糖糖長大了,會女紅了,第一個就讓她給你繡?!?/p>
顧昀辭把下巴摩挲在她的脖頸處,十分依賴的模樣,“清婉,幸好我遇到了你。”
蘇清婉拍了拍他的后背,好頓哄。等到當天晚上的時候,又哄了他半宿,幸好提前泡了那東西。
等到第二天顧昀辭去上值后,蘇清婉喊來棋意,“顧云若走了嗎?”
棋意:“她昨天去小佛堂求情,侯夫人最開始心軟了,說只要她把花侯府銀子買的東西都要回來,就原諒她,但大姑娘說那些東西送出去了,怎么有要回來的道理,侯夫人一氣之下,直接把她給趕走了?!?/p>
蘇清婉輕笑一下,“之前我不反對她跟鄭駿和離后回侯府久住,但是現在么,她休想回來了,就祈禱鄭駿一輩子都不會休了她吧!”
本來是身份尊貴的侯府嫡女,就算是鄭駿不在乎她,看在侯府的面子上,鄭家人也不敢輕賤她。
可是這人自己把位置擺得這么低,去討好這個,又討好那個,完全讓人看不起。
自賤者,人賤之。
那些鄭家人能夠看得起她就奇怪了。
如今,顧云若又自己將娘家人給得罪了,做事情不給自己留退路,可真是愚蠢至極。
棋意又道:“姑娘,海棠苑那邊的蘇姨娘,這一胎好像不太好,孕吐得厲害?!?/p>
蘇清婉嘴角彎了彎,“那可是蘇溪月處心積慮懷上的孩子,她肯定要好好保著??墒沁@保胎的藥吃多了,她本來身子就弱,等到她費勁千辛萬苦把這一胎養到不能流的時候,再得知顧昀瑞的隱疾好了的話……”
蘇溪月估計得要瘋。
因為她這一胎再流掉的話,已經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有孕了。
這邊海棠苑中,慕容瑾按照約定,前來給顧昀瑞看病。
府醫十分崇拜慕容瑾,哪怕對方年紀比自己小了許多,但他還是誠惶誠恐地,指了指顧昀瑞被包扎好的腿,“慕容大夫,你看我這樣包扎固定骨頭的手法怎么樣?是否需要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