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賢妃也覺得姜黎婳說皇后中毒已久的事情有些不可信,畢竟皇后身為中宮之主,不說每日都有太醫過來請平安脈,至少每隔半月都會有太醫過來給她請平安脈,若皇后真的中毒的話,不可能發現不了。
她上前一步站在姜黎婳身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臉色有些疑惑,“那些太醫若說以前被人收買了,不敢說活出皇后娘娘真實的身體情況,那后來又怎么敢隱瞞皇后的身體情況呢?”
皇帝覺得賢妃說得有道理,“皇后若有中毒的跡象,之前太醫就應該診治出來,又怎么會等如今發作了才發現?”
楚御禮見皇帝如此質疑姜黎婳,他皺眉站出來,沉聲道:“婳兒不會用母后的身體開玩笑,太醫院的人診斷不出來雖然不能說故意隱瞞,但也可能是醫術不精。”
皇帝臉色一沉,大袖一甩,正要說話,姜黎婳就道,“這種毒應該是日積月累慢慢滲透母后的皮膚進入她體內的,以前太醫診不出母后中毒,可應該會覺得母后身體虛弱寒涼,還多給母后開了溫補的方子。”
皇帝聞言眉頭皺了皺,這些事情他并不清楚。
一直站在一旁垂淚的佩蓉聞言立刻頷首,“是,每次太醫給娘娘請了平安脈都會給娘娘開一些溫補的方子,但是最近這數月來,娘娘沒有再服藥。”
以前娘娘覺得自己不能再生育是因為體寒不容易受孕,所以都會讓太醫開方子,但是自從太子殿下身子逐漸好起來,娘娘就沒有再喝補藥了。
皇帝聞言,臉色沉了幾分,“皇后身子不好,你們為何不告訴朕?”
佩蓉垂眸,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陛下您以前不喜歡聽娘娘報憂的。”
楚御禮也同樣抬眸睨了皇帝一眼,皇帝一下子想起以前皇后總會以大皇子身子不好,或者自己不舒服為由讓他多來鳳儀宮待會兒,他一開始還會陪著他們母子坐一會兒,后來多來幾次,他看到大皇子病殃殃的,皇后也一臉愁容,他就越來越不愿意過來了,后來甚至還呵斥過皇后。
后來皇后的確不再讓人來請他過來鳳儀宮,也沒有再告訴過他,她的身子有什么不適的地方。
他以前以為皇后是裝病只想請他過去看看她,如今看來,皇后不是裝病,只是因為病了告訴他也得不到他的關心,反而會被他認為是別有用心,所以后面她干脆什么都不說了。
皇帝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繩子纏住了心臟,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姜黎婳不給皇帝后悔的時間,她回頭去看臉色已經開始變色的皇后,沉聲道:“現在母后的情況我只能先施針保住她的心脈,至于解毒,只能等師父入宮之后,看師父是否有解毒方法。”
楚御禮聽她這么說,臉色當即變得嚴肅起來,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皇后床前,“你都沒有辦法?”
姜黎婳輕輕搖頭,“這種毒應該是隨著母后生活中經常觸碰的東西進入母后的身體內的,這種毒原本不會要了母后的性命,只會讓她體寒難以受孕,但是若有”
姜黎婳說到這里猛地一頓,她抬眸朝皇后殿中的香爐看過去,香爐中還在冒著裊裊青煙,她抬步朝香爐走去,打開香爐,問:“這是什么香?”
佩蓉連忙道:“這是昨日內廷司新送過來的百合香,說是新到的香料,昨晚每個宮中都是送的百合香。”
姜黎婳轉身去拿起圓桌上的冷水一下子滅了香爐中的香,冷聲問,“以前宮中也用這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