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純臣嘴角微勾,露出譏諷笑意。
“李邦華,你言我貪贓枉法、弄權(quán)京營,可有實證?
又言我誤國失職,致軍紀廢弛,可有憑據(jù)?”
他一連兩問,聲如洪鐘。
最后重重一哼:“若無憑證便敢亂言削爵,按律問罪你該當何罪?”
滿殿回音轟然。
朱純臣隨即轉(zhuǎn)身,向御案微微一躬,
神態(tài)恭謹,語氣卻鋒利無比。
“成國公府能立朝至今,乃仰賴皇恩。
然亦仰賴先祖浴血疆場,換來這寸土功名。
臣不敢邀功,但也請陛下為臣主持公道!”
這一刻他的眼中沒有畏懼,只有囂張。
他知道,在這朝堂之上,自己從不是棋子,而是執(zhí)棋之人。
話音剛落,定國公徐允禎聲音洪亮如鐘的說道:“吾等世代效忠大明,還望陛下治罪奸妄小人,還吾等清白!”
保定侯梁世勛緊隨其后,“求陛下懲處奸妄,不要讓忠臣肱骨寒心!”
輔國侯朱國弼亦跨出一步,“求陛下明察,不要讓為大明血戰(zhàn)的將士寒了報國之意!”
短短幾息間,大明勛貴紛紛出列,站成一排。
他們說的是求,但每一個字里都藏著逼迫。
我們是勛貴之后,是開國功臣之后。
有我們在,軍心不亂。
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若你敢動我們,天下誰還為朱家拼命?
崇禎的目光冰冷的掃過眾人。
第十二代成國公朱純臣,享盡榮華富貴,卻在李自成攻破北京時,親自打開齊化門,跪地獻上勸進表,求闖王登基。
徐達后人定國公徐允禎,在那夜打開德勝門迎闖軍入城,跪地稱臣。
徐達后人另一支魏國公,在南京弘光年間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