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有一封你的信,是錢塘老家來的。”丫鬟夏竹急匆匆地跑來,手中攥著封信。
趙盼兒心中一緊,接過信的瞬間,她就認出了那熟悉的字跡。是三娘!拆開信封,信紙上還帶著淡淡的煙火氣,可上面的內(nèi)容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她心上。
信中,孫三娘講述著自己的遭遇。自從趙盼兒離開后,她獨自打理茶坊,憑借精湛的廚藝和往日的名聲,生意倒也紅火,還攢下不少積蓄。
為了支持丈夫,她毫不猶豫地拿出錢財,助傅新貴做生意。可誰能想到,傅新貴發(fā)家后,竟嫌棄孫三娘年老色衰,與年輕寡婦勾搭上了。
更過分的是,為了和寡婦成親,他精心設(shè)計圈套,將孫三娘掃地出門,還妄圖霸占她辛苦攢下的財產(chǎn)。
最讓趙盼兒怒不可遏的,是孫三娘的兒子傅子方。三娘含辛茹苦,送他去最好的書院,盼他考取功名,光耀門楣。
可這孩子竟受父親影響,對母親態(tài)度冷漠至極。不僅稱呼三娘為“婆子”,還在父親再婚后,徹底站在了繼母那邊,公然拒絕承認母子關(guān)系。
“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信的末尾,孫三娘這樣寫道。趙盼兒氣得渾身發(fā)抖,“啪”地一聲將信拍在桌上,驚得夏竹臉色煞白。
她在房內(nèi)來回踱步,滿心都是對三娘的心疼與憤怒。可自己遠在東京,又能如何?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姐妹陷入絕境?
突然,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是啊!自己雖然鞭長莫及,但有人能幫上忙!
夕陽西下,江嶼的身影終于出現(xiàn)在院門口。趙盼兒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換上最艷麗的衣裳,戴著璀璨的珠釵,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胸口貼出江嶼的手臂,笑容滿面的說:“官人,今天辦公了一天辛苦了吧,奴家為你準備的豐盛的酒菜,我們快去用飯吧。”
江嶼卻敏銳地察覺到異樣,迅速抽回手臂,目光緊緊盯著趙盼兒。在他的注視下,趙盼兒的笑容漸漸僵硬,最終沒好氣的說道:“好吧,我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江嶼松了一口氣,雖說平時趙盼兒對自己也是非常體貼,但也是正常的柔情蜜意,今天這么一出屬實是有點肉麻了,說道:“夫人,下次有事就說事,別整這一出,我還以為今天晚上不讓我進房呢。”
等兩人在餐桌落座,趙盼兒從袖中拿出信遞給了江嶼,江嶼單手將信展開,另一只手用筷子夾著菜往趙盼兒的嘴里送,趙盼兒還哪有心思吃啊。
江嶼說道:“你不吃我可就不看咯。”
形勢所迫的趙盼兒只能張開櫻桃小嘴,把筷子夾著的菜,含進嘴里,最后還用小舌頭將筷子清理干凈。
沒過一會江嶼就把信中內(nèi)容讀完,明白發(fā)生么了什么事,將信折好,放在桌角。
趙盼兒見江嶼讀完了信,忍不住說道:“這傅家父子,真是狼心狗肺!三娘日夜操勞撐起這個家,卻落得如此下場。那傅子方,三娘將他捧在手心養(yǎng)大,他竟這般不孝!
江嶼拍了拍趙盼兒的小手,說道:“娘子,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這件事就交給為夫去辦吧。”
趙盼兒卻問道:“官人,你打算如何去解決啊?”
江嶼笑道:“盼兒,你還是沒有適應(yīng)知制誥夫人的身份,這件事只要你郎君我,放出一句話,杭州府,錢塘縣,自會有不計其數(shù)想討好我的人去辦,并且他們會想盡辦法讓我滿意。”
趙盼兒聰明的性子聯(lián)想到:“官人,那這么辦會不會影響你官場和民間的名聲啊。”如果會影響到江嶼,那么趙盼兒說什么也不會讓江嶼這么做,哪怕是為了自己出氣,畢竟孰輕孰重,趙盼兒還是分的清楚的。
江嶼笑著回道:“盼兒真是聰明,所以大臣們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官面的身份去解決的,要不然你以為街上的潑皮們?yōu)槭裁磿絹碓綁汛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