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莓十歲生日那天,傅家老宅格外熱鬧。傅爺爺精神矍鑠地坐在沙發正位,看著跑來跑去的曾孫女,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一朵花。
“慢點跑,當心摔著!”夏晚星追在莓莓身后,無奈又寵溺。這孩子不知道隨了誰,一到爺爺家就撒歡,尤其喜歡纏著傅爺爺講過去的故事。
“太爺爺,你再給我講講爸爸小時候的事嘛!”莓莓抱著傅爺爺的胳膊撒嬌,小臉上滿是好奇,“爸爸小時候也喜歡吃嗎?”
傅爺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爸爸呀,小時候可挑剔了,這也不愛吃那也不愛吃,唯獨對有點念想,卻偏偏嘴硬,每次給買了醬,都假裝不稀罕,背地里卻能偷偷吃半瓶。”
“真的嗎?”莓莓眼睛瞪得溜圓,扭頭看向正在和傅景深說話的夏晚星,“媽媽!爸爸小時候偷吃過醬!”
傅景深無奈地看了自家爺爺一眼,眼神里帶著點“告狀”的控訴,惹得夏晚星直笑。
午飯時,傅爺爺特意讓廚房做了莓莓最愛的糯米糍。小姑娘吃得滿嘴粉紅,像只剛偷吃完的小松鼠。傅爺爺坐在旁邊,耐心地幫她擦嘴角,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太爺爺,這個好好吃!比外面買的還甜!”莓莓舉著半個糯米糍遞到傅爺爺嘴邊,“您也嘗嘗。”
傅爺爺笑著咬了一小口,點頭道:“嗯,我們莓莓喂的就是甜。”
夏晚星看著這一老一小的互動,心里暖融融的。歲月似乎格外優待傅家的長輩,傅爺爺雖然年事已高,卻依舊硬朗樂觀,尤其是對莓莓,更是疼愛得不得了,簡直把她寵成了小公主。
飯后,莓莓拉著傅爺爺去院子里看她種的苗。那是去年她和傅景深一起栽下的,如今已經冒出了綠油油的藤蔓。
“太爺爺您看,這顆快紅了!”莓莓指著一顆半紅半青的,語氣里滿是驕傲,“等它熟了,我第一個摘給您吃。”
“好啊,太爺爺等著。”傅爺爺蹲下身,和她一起打量著那顆,“種啊,要耐心,就像過日子一樣,得慢慢熬,才能嘗到甜頭。”
莓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就像爸爸媽媽熬醬那樣嗎?要攪好久好久。”
“對對對。”傅爺爺被她逗笑,“我們莓莓真聰明。”
夏晚星站在廊下,看著陽光下一老一小的身影,忽然覺得,傅爺爺說的“熬”,不僅僅是種,更是在說他們的日子。從她和傅景深初遇到現在,十幾年的時光,何嘗不是像熬醬一樣,慢慢攪拌,細細品味,才熬出了如今這般醇厚的甜。
傍晚離開老宅時,傅爺爺塞給莓莓一個小布包,里面是他親手做的形狀的小香囊,紅綢布縫的,里面裝著曬干的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這個給你掛在書包上,聞著香,讀書都有精神。”傅爺爺摸了摸莓莓的頭,又看向夏晚星和傅景深,“有空常回來,院子里的葡萄快熟了,給莓莓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