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越長到七歲,人生里都沒有母親的存在。
外界有太多的猜測,也有太多的流言蜚語傳到這個孩子耳中,項易霖不是不知道。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回答。
斯越沒再追問,懂事道:“父親早些休息。”
斯越默默轉身離開,身后的男人才終于開了口。
“不重要。”
斯越的腳步停在原地,頓了幾秒,垂著眼睫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低聲道:“我知道了,父親。”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
因為許妍恨他,也會恨他的兒子。
所以,他不會給她任何傷害斯越的機會。
項易霖的黑眸如深潭靜水,在那個佛堂前負手佇立了一整晚,青灰色的陰雨隱匿在他身后,經久不消。
—
隔天,許妍輪到了門診。
“主任,昨天連著做了幾臺手術,今天還不在家多休一會兒啊。”
“沒辦法,閑不住。”
停好車剛進醫院的許妍輕聳肩笑笑,和同事隋瑩瑩碰上,兩人一同往科室走。
許妍身上有一種親和隨性的氣質在。
剛聽到她要轉來的消息時,大家一聽那些長長的名銜,就知道這位從英國回來的副主任肯定派頭十足,絕對不好招惹。
沒想到當天等了許久,等到的卻是與患者一同從救護車上下來的許妍。她風風火火地跟著推車快步走進來,跟閃現似的,將手上的戒指和腕表隨手一扔,給患者做緊急止血處理。
半扎的頭發凌亂地散落在肩頭,棉麻襯衫的袖子高高挽起,肩上就背著一個無品牌的白色針織包,迅速精準地跟醫生做患者情況的口頭交接。等移交給手術的醫生進搶救室后,她才再次從包里掏出那半根長法棍接著啃起來。
周圍路人提醒她的戒指和腕表落下啦。
她一臉懵,噢噢兩聲,趕緊繞回去找。
也是那時候,成功讓五院認識了這位新來的骨科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