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死寂并未持續(xù)太久,刺耳的引擎轟鳴聲像一把電鋸,瞬間撕裂了凌晨的寧靜。
三輛遮擋了牌照的五菱宏光,以“似曾相識”的漂移感甩尾停下,車門“嘩啦”一聲拉開,七八個肌肉鼓脹、表情兇悍的壯漢跳了下來。
他們人手一根高亮電棍,電流的“滋啦”聲在空巷里格外瘆人,目標明確——直沖陸遠那口剛剛熄火,尚有余溫的灶臺。
這幫人動作專業(yè),顯然是老手,可他們沒算到,這屆對手不講武德。
就在領頭那人高舉電棍,準備給灶臺來個“開顱”時,一道銀光從天而降。
“嗖——”的一聲破空,快得像一道錯覺。
那壯漢只覺手腕一麻,電棍“哐當”落地。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邊兄弟們接二連三的痛呼和器械墜地聲。
“噗、噗、噗!”
又是幾道銀光,每一道都精準無比地命中一個手腕。
黑暗中,屋頂?shù)募粲袄铮杷従徥栈厥郑鹿庹赵谒菑埱謇涞哪樕希路饎偛湃映鋈サ牟皇菐装延脕砥獾牟说叮菐灼瑹o足輕重的柳葉。
這幫壯漢的戰(zhàn)斗力,還沒來得及展示,手腕就被系統(tǒng)強制“削弱”了。
“點子扎手!下面還有人!”領頭的大驚失色,沖著對講機嘶吼。
話音剛落,巷子兩頭的下水道井蓋“砰、砰”兩聲被頂開,又是七八個人影敏捷地鉆了出來,手里同樣是電棍和短撬棍,陣型更為刁鉆,顯然是第二梯隊。
“嘿,還玩上地道戰(zhàn)了?”一聲中氣十足的暴喝響起。
老鄭不知何時已經帶著幾個同樣身板硬朗的中年人,堵在了巷子口。
他們手里沒有刀棍,扛著的卻是幾根連接著巨大水箱的高壓水槍——正是他們平時用來沖洗市場的家伙。
“敢動老子的鍋?!”老鄭眼睛瞪得像銅鈴,手臂肌肉虬結,一聲怒吼,“開閘!”
“滋——!”
幾道粗壯的水龍如同憤怒的蛟龍,以雷霆萬鈞之勢噴射而出。
那水壓,平時用來沖刷凝固的豬油和魚血都綽綽有余,此刻打在人身上,不亞于被一頭蠻牛正面沖撞。
剛從下水道里爬出來的“地鼠們”,連站穩(wěn)的機會都沒有,瞬間被沖得人仰馬翻,在地上滾作一團,上演了一出現(xiàn)實版“激流勇退”。
“我們當年在前線用一口鍋養(yǎng)活一個營的時候,你們這幫小崽子還在家喝奶粉呢!”老鄭的咆哮在巷子里回蕩,帶著炊事兵獨有的、對“吃飯家伙”的神圣守護欲。
場面一度混亂不堪,水花、叫罵聲、電流短路的“噼啪”聲混成一鍋粥。
混亂中,誰也沒注意到,花姨如同鬼魅般繞到那名倒地的領頭壯漢身后,手指在他衣領上一抹一塞,一枚比紐扣還小的微型記錄儀便悄無聲息地貼合在了布料內側。
她做完這一切,又悄然退回陰影里,仿佛只是一個被嚇壞了的路人。
天亮時分,互聯(lián)網(wǎng)被一段視頻引爆了。
視頻標題簡單粗暴:《味極樂喪心病狂,雇傭打手凌晨摧毀平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