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凌霄殿高大的窗欞,在光滑如鏡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殿內人群漸散,只留下空曠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變革后的余韻。
凌皓站在殿門處,目送著那些神色各異、步履或沉重或輕快的身影離去。吳長老最后那句復雜的“好自為之”,依舊在他耳邊回響。他知道,今日之事,與其說是勝利,不如說是撕開了一道口子,爭取到了一個極其寶貴的“試點”機會。真正的挑戰,現在才剛剛開始。
木執事和李長老激動地圍了上來,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凌師侄!太好了!掌門金口一開,咱們這研究就算立下字號了!”木執事搓著手,已經開始盤算著該去庫房申請哪些珍稀藥材了。
李長老更是眼睛放光,盯著凌皓就像盯著一個無窮的寶藏:“凌師弟!哦不,現在該叫凌師侄了!你那儀器…‘六代目’!還有那共鳴陣法!里面的符文回路和能量震蕩原理,可得好好給老夫講講!還有那‘穩壓’、‘濾波’…妙啊!實在是太妙了!”
這位煉器大師已經完全被凌皓展現出的全新知識體系所折服,恨不得立刻就把凌皓拉回煉器堂,秉燭夜談。
凌皓看著兩位熱情高漲的長輩,微微一笑。這兩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盟友和支持者。
“木師叔,李師叔,稍安勿躁。”凌皓語氣平和,卻自帶一種讓人信服的沉穩,“研究小組初立,千頭萬緒,需從長計議。小樹師弟的情況是重中之重,需優先確保他的穩定。此外,儀器的進一步優化、數據庫的完善、乃至講壇的籌備,都需一步步來。”
他幾句話就將兩位長老的興奮情緒拉回了正軌,點明了當前的工作重點。
“對對對!是小老頭我太心急了!”李長老拍著腦袋笑道,“凌師侄你說,接下來咱們先干嘛?”
凌皓略一沉吟,道:“首先,需為小樹師弟選擇一個靈氣穩定、干擾極少的靜室作為調養之所。木師叔,此事需藥堂安排,最好能布置一些安神定魂、穩定能量的輔助陣法。”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藥堂后山就有幾間最好的靜修室,我親自去布置!”木執事拍著胸脯保證。
“其次,李師叔,我需要一批材料,用于升級‘六代目’的監測精度和穩定性,尤其是對那種混沌頻譜的捕捉能力。這是清單。”凌皓從懷中取出一張早就寫好的材料清單,上面羅列著許多稀有的、用于精密能量感應和信號處理的靈材。
李長老接過清單,只是掃了一眼,就倒吸一口涼氣:“嘶…感魂玉粉、空晶石、萬年沉銀…這些東西可都是煉制高階法寶的核心材料啊!庫房存量都不多…掌門雖然答應了,但這…”
凌皓淡定道:“掌門既已應允,按流程申請即可。若遇阻撓,便說是為了穩定小樹師弟體內那‘幽冥死氣’所需。一切以治療為先。”
他巧妙地將科研需求包裝成了醫療急需,堵住了可能的口實。
李長老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老夫這就去辦!”
“再有,”凌皓看向兩位長老,神色認真起來,“研究小組不能只有我們三人。我需要助手,需要不同領域的專業人才。木師叔,請您從藥堂挑選兩名心思細膩、精通藥性、且對新事物接受度高的弟子。李師叔,煉器堂也需要兩名手腳麻利、有基礎符文功底、同樣愿意學習的弟子。我們需要組建一個跨堂口的團隊。”
木執事和李長老聞言,都鄭重地點了點頭。他們明白,凌皓要做的不是小打小鬧,而是要真正建立一個體系。
安排完這些,凌皓才走向一直等在角落的石磊、林薇以及被藥堂弟子小心看護的小樹。
石磊立刻激動地站直身體,眼神火熱地看著凌皓。林薇也微微臉紅,恭敬行禮。小樹則努力想從玉榻上撐起來。
“都不必多禮。”凌皓擺手制止,“石師弟,你初涉修煉,根基未穩,當前首要任務是鞏固那絲氣感,熟悉功法運轉。切勿貪功冒進。若有任何不適或疑問,隨時可來問我或木師叔。”
“是!凌師兄!我記住了!”石磊大聲應道,如同領受軍令。
“林師妹,”凌皓又看向那清秀少女,“你的元靈體需要特殊功法引導。我會查閱宗門典籍,看看是否有相關記載。若無,或許需嘗試自行推導簡化版功法。在此期間,你可先嘗試更加專注地感應周圍天地元氣的整體流動,嘗試與之建立親和,而非執著于具體法術形態。”
林薇認真記下,眼中充滿了希望:“多謝凌師兄指點!”
最后,凌皓走到小樹榻前,溫和道:“小樹師弟,安心休養。接下來我們會為你制定詳細的調養方案。過程可能緩慢,甚至會有反復,但請一定保持信心。你的體質特殊,絕非絕路。”
小樹用力地點點頭,聲音雖弱卻堅定:“我相信凌皓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