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珩忽而淡笑出聲:“好得很,好得很。”
宋飛駿眸中平添無奈,聲音中是化不開的疲倦:“父親,陛下雷霆手段已分割了大營,此事是拗不過的?!?/p>
秦平桓以為,唯有虎符可調(diào)兵遣將。
這話對,但卻也不全對。
趙珩是從底層兵卒一步步爬上來的,如今軍中五大首將也是他親手歷練提拔,除非有人能同時頂替這幾人,否則便是拆分了大軍也算不得致命威脅。
“你不像老宋。你夠心狠?!壁w珩抬了抬眼,不動聲色地凝視著宋飛駿,一手鉗制著他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是本王親手調(diào)教,打的什么主意本王一清二楚?;⒎皇遣荒芙?,去找陛下拿東西來換?!?/p>
宋飛駿聽這話頭大有希望,抬眸問道:“父親需要什么,我定全力以赴?!?/p>
“糧食每月五萬石,另外還需冬麥、糜種一百二十斗?!壁w珩說得極平緩。
此話落在宋飛駿耳朵里。簡直如驚濤駭浪,堂堂趙王爺,竟真的要在此處好好整治民生。
“就只有這些?”宋飛駿不敢置信地問了句。
趙珩不愿反復贅述,只緩緩點了點頭。
宋飛駿只差遣快馬回京述職,自己留在了平洲府。
“許久未祭奠你爹了,上山去看看?”趙珩于公于私分得甚是清楚。
虎羅山上,修整這一處極精致墓院。
這是趙珩得了勢后頭一件做的大事。
十年前。
當朝的陛下秦平桓方動了奪嫡之心。
京城中的太子便得了信兒,已下了絞殺指令。
宋飛駿的父親。結(jié)義四士的大哥,為保他們?nèi)嘶蠲诖颂幱部箶?shù)十暗衛(wèi),被人生生砍斷手腳,死相極慘。
彼時,飛駿才八歲。
他雖家傳功夫、治兵方略已被趙珩教得極好。但卻對黨爭未有半分涉獵,他既成了秦平桓棋盤一子來將趙珩。
那便注定,不會如了心頭愿。
因得趙珩的鐵令。
如今的平洲府已安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