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那個被五花大綁的強盜,此刻正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鼻涕眼淚結成冰碴,糊了一臉。
利普面無表情地站在他面前,尤諾則抱著她那個看起來很有分量的十字架,站在一旁,像個稱職的監工。
梅爾大嬸則神色緊張地看著這邊,生怕這個匪徒突然暴起傷人。
利普俯身,一把扯掉了強盜嘴里被凍住的破布。
那人立刻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眼神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驚恐。
他看向尤諾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披著牧師白袍的女魔頭。
“說吧,”
利普的聲音平淡得聽不出一絲情緒,但他越是這樣,那強盜就越是肝顫。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為什么襲擊落日鎮?”
“我……我說……我都說……”
強盜的心理防線早已被尤諾那根能發光的十字架敲得粉碎。
他現在主打的就是一個坦白從寬,再坦白,再從寬。
“我們是黑狼的人……今年雪太大,糧食快吃完了……我們是來探路的……”
“黑狼?”
利普皺起了眉頭,這個名字,在原身的記憶里沒什么印象。
“我們是最近才來到這附近的……”
利普盯著地上的強盜,繼續問道。
“你們今晚來了多少人?”
“就……就我們五個……”
強盜的聲音抖得像篩糠。
審訊沒有絲毫阻礙,這個強盜斥候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全招了。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干柴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
有點難辦啊。
利普的腦子里只剩下這五個字。
難怪今天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伙獨眼龍強盜。
或許那也是黑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