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突然蹦出系統之前塞給我的那張嘴欠符。
暗戳戳想著,得趕緊找機會給那女人貼上,不然以她那尖酸刻薄的性子,指不定又在心里怎么咒我和老媽。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特意找老媽說要去渣爸家看看他。
老媽一聽就皺緊了眉頭,語氣里滿是擔心:
“你去他家干啥?那范潔向來不待見你,萬一她故意找茬欺負你怎么辦?”
我趕緊擠出個輕松的笑,拉著老媽的手晃了晃:
“媽,您放心,我都多大了,肯定不會讓她欺負到頭上!我就是真有點想我爸了,去看看他,再說了,我還跟著他姓呢,親閨女回家看親爸,天經地義,她還能攔著?”
老媽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大概是見我堅定不去不行,又瞧著這段時間我的樣子,不像會吃虧,才慢慢點了點頭,反復叮囑:
“那你路上一定小心,要是有半點不對勁,立馬給我打電話,媽馬上過去找你。”
對了,老媽前段時間出去旅游前,特意給我配了個手機。
說是手機,其實老舊得不行,屏幕小得跟塊麻將似的,哪比得上,上輩子那些能刷視頻、看電視劇的智能大爺機?這破手機的功能,簡直精簡到了極致,除了打電話、接電話,連個短信都都得按半天,嗯……做美甲的肯定不好按。
現在就給我用這么“原始”的手機,老媽這防沉迷的心思也太超前了,哪像后來的小屁孩,年紀輕輕就能抱著智能手機,把各種游戲玩得賊溜,手指在屏幕上戳來戳去,不是這段位就是那段位的,比大人還厲害。
揣好那張疊得方方正正的嘴欠符,我揣著老媽給的公交錢,慢悠悠坐上了去渣爸家的公交。
一路晃悠到小區樓下,我站在單元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把心里那點小緊張壓下去,才攥緊拳頭往樓上走。
敲了敲門,門“咔嗒”一聲開了,露出范潔那張臉。
其實真別說,除去是非恩怨不談,這女人的臉不化妝都好看,也不怨渣爸能出軌。
這男人出軌都是看臉看身材,這女人的身材確實還行,但跟現在的老媽還是差很多的,畢竟給老媽的美顏丹也不是白用的。
她一看見我,臉上的假笑瞬間垮下來,臉色沉得跟下水管道內壁的陳年污垢似的,語氣沖得不行:“你來干嘛?沒事別往這兒湊!”
我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往門里瞥了一眼:
“親閨女來看親爸,還需要理由?咋,是法律不允許,還是你范潔不允許啊?”
頓了頓,我故意往前湊了湊,語氣更沖:
“起開點,別擋著門,你又不是狗,別杵在這兒礙事。”
說著,我直接伸胳膊一扒拉,把她推到一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往沙發上一坐,我掃了圈客廳,心里納悶:
渣爸居然沒在家?這可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正好”,省得他在跟前,我還得顧忌著點分寸。
我翹著二郎腿,斜著眼看站在一旁臉色鐵青的范潔,故意陰陽怪氣地開口:
“呦,這不是犯賤嗎?前幾天被我打得臉都綠了,這會兒臉好了?身上的疼勁兒也過去了?怎么不敷你那面膜了,是怕敷了也遮不住你那惡毒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