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緩緩向上爬升,車窗外的山越來越高,顏色也由近及遠逐漸變深,空氣漸漸越來越冷,還帶著山林特有的濕潤氣息。
這要是夏天來那得多涼快,免費的大自然空調。
剛開始,我和張熙還興致勃勃地嘰嘰喳喳。
“你說,山里會不會有野豬啊?”張熙扒著窗戶往外看,眼睛亮晶晶的。
“可能有吧,不過應該不會跑到公路上來。”
我笑他,“你要是怕,就趕緊睡覺,畢竟夢里啥都有。”
“誰怕了!”張熙立刻反駁,但眼神也很少往山里面瞟。
周思鳴手握方向盤,穩穩地轉著彎,時不時瞥一眼后視鏡。山路很窄,旁邊就是深不見底的山谷,車輪壓過碎石的聲音清晰可聞。
“你們兩個坐好,別亂動。”他提醒道。
“知道啦。”我和張熙齊聲回答。
可沒過多久,長時間的顛簸和單調的發動機聲讓我們兩個孩子的眼皮開始打架。
“呼——”張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擠出了點淚水,“我不行了,先瞇一會兒。”
“睡吧,我和周叔聊會兒天。”
我把背包塞到他懷里當枕頭,“不然他一個人開車也容易犯困。”
張熙點點頭,腦袋一歪,很快就呼吸均勻起來。
我側過身看周思鳴,他的雙手穩穩握著方向盤,眼睛緊盯著前方的山路,眉頭微微皺著。
“周叔,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嗎?”我輕聲問。
“嗯,以前跑業務去過一些山區,不過路沒這么窄。”
他笑了笑,“這地方啊,真是靠山吃山。”
“那你覺得追山村的路會更難走嗎?”
“到了鎮上再說吧,村里可能得換摩托車或者步行。”
周思鳴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能聽出他對接下來的路并不樂觀。
一路上,我努力找話題,從天氣聊到小時候的趣事,再聊到游戲公司的分紅。
周思鳴偶爾會應一句,更多時候只是“嗯”一聲,注意力始終在路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