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沈星沅心里的負罪感更深了。
她明知許硯清沒法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醫(yī)藥費,還故意逼著他跪在雨里,這跟欺負良家婦女的惡霸有什么區(qū)別?
越想她越覺得愧疚,從父親的衣柜里找出一套全新的衣服來,動作笨拙的給許硯清換上。
雖說尺碼不太合適,但總好過讓他繼續(xù)穿濕透的衣服。
她又拿來冷水洗過的毛巾,放在許硯清的額頭上。
朦朦朧朧之中,許硯清感覺到右手被人緊緊的抓著,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往右邊看去,隱約看到沈星沅的側(cè)臉。
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沈星沅會屈尊降貴的來照顧他?
許硯清就這么裝暈,雙眼緊閉的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敢動。
他知道昨天淋一晚上的雨,會弄的自己著涼發(fā)燒,這都是他故意的,他是在用自己賭沈星沅會心軟。
畢竟,像他這樣一無所有的人,能用來下注賭的,就只有自己的身體。
賭徒,怎么會次次都輸呢?
許硯清偏過頭,嘴角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他慶幸自己在這場博弈中贏了。
沈星沅見他動了,連忙起身問道:“怎么樣?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說著,她將許硯清額頭上的毛巾拿下來,重新過一遍冷水,再放回他額頭上。
只見許硯清紅著眼睛,一副虛弱的模樣,啞著嗓子說道:“妹妹還在醫(yī)院等我。”
“我去!”沈星沅將他抬起的手放回床上,還貼心的給他蓋好被子,嘴硬卻心軟:“昨天我都答應(yīng)你了,只要你跪,我就幫你救你妹妹。”
話說完后,她又有些后悔了,明明她是擔心許硯清出去會吹了冷風(fēng)加重病情,怎么一開口語氣這么生硬?
好像幫他只是一場交易一樣?
她有些懊悔的看向許硯清,果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絲受傷的神色。
許硯清苦笑一聲:“是,多謝沈大小姐信守承諾。”
嘴上雖這么說,他心里卻明白,此刻他表現(xiàn)的越是柔弱,沈星沅就越會愧疚。
沅沅,好像是吃他這一套呢!
沈星沅見他恢復(fù)了意識,提起身邊的包,裝出一副不在乎他的樣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