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讓老夫再把脈看看。”
太醫將手指放到柳承澤的脈搏上,臉上帶著詫異色:
“嗯……大公子,您的脈息浮散無根,搏動時忽強忽弱,且脈氣渾濁,確是中毒的跡象?!?/p>
“中毒?”柳承澤瞳孔驟縮:“我怎會中毒?”
栗寶皺著小眉頭,小鼻子嗅了嗅,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蹬蹬蹬跑到墻角的藥爐邊,指著爐中殘留的藥渣,奶聲奶氣地喊道:
“這里面的東西好臭臭呀!”
這屋子是海棠苑的側房,平日里,春瑩在這兒熬藥。
爐中正是柳承澤近日服用的藥渣。
張太醫連忙上前,將藥渣盡數倒出,鋪在干凈的紙上細細查驗。
他撿起一片焦黑的藥渣,湊近鼻尖輕嗅,臉色驟然大變,驚呼道:
“這是噬魂蠱!”
“此乃死蠱之一種,服下后便會在體內啃食經脈,經脈盡斷后,再蝕五臟六腑,中蠱至深者,最終會臟器消融而亡。”
他已經有多年未見如此狠毒的蠱蟲了。
此蠱發病隱匿,從中毒到殞命,約莫要四五年光景,根本無從察覺?!?/p>
“是誰要害我?”柳承澤目光一寒。
當年他走火入魔、經脈盡斷,負責診治他的李太醫曾言,依醫囑按時服藥,經脈尚有恢復之機。
這些年,他每日讓春瑩煎藥,滿心期盼經脈恢復,可身子非但未見好轉,反倒日漸虛耗。
他原以為是天意如此,如今才知,竟是有人蓄意加害!
“大哥平日待人和善,從未與人結怨,究竟是誰這般歹毒?”柳星顏氣憤道。
藥!”柳言明忽然眸光一動,看向柳承澤,“大哥,這藥平日里都是誰煎制的?”
“藥平時都是春瑩親自煎好送來的?!绷袧傻?。
撲通一聲,春瑩已雙膝跪地,連連磕頭:
“二公子明察!藥是按照張太醫的方子配好的,奴婢只是依囑煎制,絕無半分動手腳!奴婢對大公子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她磕得太過用力,額頭很快滲出血跡。
柳承澤想要扶著床榻坐起,連忙道:“這事絕非春瑩干的,我信她!。”
“大哥莫急,我并未怪她?!绷悦魃锨胺鲎∷?,看向他的眼神意味不明。
柳承澤被柳巖明看的紅了臉頰,他別扭的別過頭。
“這件事還是再深入調查一番吧?!毖嘣浦サ?。
但如今最重要的是柳承澤養好病。
她轉向張太醫,吩咐道:“日后你配好藥,直接交由玉錦煎制,莫要再經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