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的光束猶如一條猙獰的毒蛇,張牙舞爪地裹挾著毀滅的氣息,如閃電般急速射向山洞。這道光束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撕裂開來,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
方休的瞳孔在瞬間急劇收縮,他的身體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扼住,幾乎無法動彈。然而,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的本能反應(yīng)卻異常迅速。他毫不猶豫地將阿木護在身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道恐怖的光束。
與此同時,方休迅速將寒淵令和破枷晶核緊握于掌心。剎那間,金色的破枷真意與冰藍的寒淵之力如同兩股洶涌的洪流,在他的掌心猛然交匯。這兩股力量相互交融、碰撞,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隨著方休的一聲低吼,他將這兩股力量猛地向前推出。在他身前,一道半透明的光盾如同被喚醒的巨獸,咆哮著驟然升起。這道光盾通體晶瑩剔透,宛如水晶一般,其上流轉(zhuǎn)著金色和冰藍色的光芒,交相輝映,美輪美奐。
“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光束狠狠地撞擊在光盾上,仿佛整個山谷都為之顫抖。這撞擊的聲音震耳欲聾,如同九天驚雷在耳邊炸響,讓人的耳膜都幾乎要被震破。
方休只覺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順著手臂如洶涌的波濤般瘋狂襲來,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身體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擊中,氣血在體內(nèi)翻涌不息,如驚濤駭浪一般。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頭,他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光盾在這恐怖的撞擊下也劇烈地顫抖起來,其表面的紋路如同蛛網(wǎng)一般迅速蔓延開來。寒淵令更是不堪重負,被這股巨力猛地震得脫離了方休的掌心,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冰藍色的弧線,然后“鐺”的一聲,掉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大人!”阿木驚呼出聲,想要上前幫忙,卻被方休死死按住肩膀。
方休咬碎牙關(guān),將玄溟龍煞真罡盡數(shù)注入光盾:“別過來!這是母巢分身的力量,你靠近會被‘蝕’之邪力波及!”
就在話音還未落下的時候,那原本堅不可摧的光盾突然開始劇烈地顫動起來。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從內(nèi)部沖擊著它,使得光盾表面不斷地泛起漣漪。
令人驚訝的是,那道原本筆直的光束竟然在光盾的震動中產(chǎn)生了分裂。無數(shù)細小的“蝕”之觸須從光束中涌現(xiàn)出來,它們?nèi)缤纳x一般緊緊地附著在光盾的表面,拼命地想要穿透這層堅固的防御。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光盾內(nèi)的破枷晶核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它迅速激發(fā)自身的能量,金色的光芒如同一輪耀眼的太陽般驟然暴漲。那熾熱的光芒仿佛能夠熔化一切,將那些試圖侵蝕光盾的觸須瞬間灼燒得寸寸斷裂。
然而,就在破枷晶核全力抵御觸須攻擊的時候,它內(nèi)部深處的幽綠魂火卻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那原本被封印在晶核深處的殘魂,似乎在影七的操控下,正逐漸蘇醒過來。
【警告!幽綠魂火與母巢分身產(chǎn)生高頻共振,破枷晶核穩(wěn)定性再次下降!】
【寒淵令脫離掌控,正在自動激活空間坐標……】
系統(tǒng)提示音尖銳刺耳。方休眼角余光瞥見寒淵令懸浮在半空,令牌表面浮現(xiàn)出北境軍碑林的虛影,卻又在虛影邊緣閃爍著陌生的冰藍光暈——這不是他記憶中的北境,更像是某個被寒淵意志扭曲的時空。
就在這時,葬龍谷方向突然傳來影七的狂笑:“方休!你以為躲在山洞里就安全了?母巢分身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你體內(nèi)的殘魂,今天你插翅難飛!”
笑聲未落,大地劇烈震顫。山洞頂部的巖石簌簌掉落,方休知道不能再等,一把抓住阿木的手腕,同時縱身躍起,伸手抓住寒淵令。令牌入手的剎那,一股熟悉的冰寒之力順著掌心蔓延至全身,竟將光束帶來的灼熱感瞬間壓制。
“跟著我!”方休低喝一聲,借著寒淵令的空間之力,身體如同鬼魅般向葬龍谷側(cè)面的密林中掠去。身后的山洞在光束的持續(xù)轟擊下轟然倒塌,碎石飛濺間,暗紫色的“蝕”之氣息如同潮水般擴散,顯然母巢分身正在試圖擴大影響范圍。
兩人在密林中狂奔,阿木體力不支,幾次險些摔倒。方休無奈,只能將他背在背上,玄溟真元順著脊背注入阿木體內(nèi),勉強幫他抵御林間的寒氣。跑過一片枯草地時,阿木突然指著前方低聲驚呼:“大人!你看那里!”
方休順著阿木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亂石堆后,幾道身著冰藍色戰(zhàn)甲的身影正潛伏著。他們的戰(zhàn)甲樣式與寒淵守護者相似,手中長矛閃爍著能凍結(jié)氣血的寒光,顯然是沖著母巢分身而來。
“是寒淵的人?”方休心中一動,剛想靠近,卻見為首的守護者突然轉(zhuǎn)頭,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手中長矛微微前傾——他們竟將方休當作了“蝕”之爪牙。